又一吻后,沈云舒摸着自己红润的嘴唇想,裴准应该感谢自己生在了好时代,古代的口脂纯天然,要是放在现代,以他的频率,用不了多久就科技中毒了。
梳洗完毕,两人相互投喂着用了早点,赶在巳时前出了门。
此次前来交易的商队已在外商坊安顿好,裴准朝他们打了招呼,因而两人还没到,便有人等候在门口。
沈云舒牵着裴准的手下了马车,还没好好打量着周围,便被突然冲过来的一人吓了一跳。
裴准拉着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一脚踢在滚过来的“东西”上。
“诶。”
沈云舒拦了一下,裴准下脚的时候收了收力道,却也将那“东西”踹出几步远的位置。
那不是东西,是一个滚过来的人。
沈云舒从裴准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那人。
地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很冷,那人却只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单衣,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冻得通红,瞧着就冷。
他被裴准踢了一脚,捂着肚子,满脸痛苦之色,是中原人的面相,已经不年轻了,瘦得脱了相,眼球甚至突了出来,看着有些渗人。
出来接待他们的几个商人皱眉,其中一个呵斥:“干什么,看不见我们在迎接贵客吗?还不赶紧把他带下去。”
口音怪怪的,但能分辨他说了什么。
那人身后也站着一个身着南洋服饰的人,闻言连忙对着他们赔笑,转头对着地上那人凶神恶煞,低声用南洋话骂了几句什么,就弯腰捏着他的衣角,想将他带走。
“等一下。”沈云舒说。
两人停下了,沈云舒清晰地瞧见那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期待地看向她。
沈云舒从裴准的身后出来,问那几个南洋商人:“这人是何来历?我瞧着是中原人,怎么跟着你们商队,又怎么是这副模样?”
“夫人,他是我们在南洋遇见的中原乞丐,偷我们的东西,本想让他用自己抵债,干干活什么的,没想到他屡教不改,几次要偷我们的货物逃跑。”
“这样啊。”沈云舒了然地点点头,又问,“这人卖吗?”
几个商人对视一眼,随即很有默契地摇头:“不卖。”
沈云舒露出有些诧异的神色,不应该啊,这人他们留着也没用。
其中一个短发商人笑着说:“世子和夫人是今日的大主顾,既然夫人想救他,我们就……就……”
“成人之美。”他身边一商人小声提醒说。
“对,成人之美。”短发商人恍然大悟,笑着说,“此人就送给夫人了。”
沈云舒微微一笑:“多谢。”
她吩咐下人将那人带下去清洗,期间能听见那人不断道谢:“谢谢、谢谢夫人、谢谢。”
声音很小,很沙哑。
那人被带下去了,沈云舒暂且将此事抛下不管,挽着裴准的胳膊,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商行。
他们很聪明,知道今日的顾客是沈云舒还是裴准,摆在显眼位置的都是些首饰,闪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沈云舒被闪得晕头转向,拿起一串钻石项链,项链整体由铂金链组成,每隔一小段距离,便镶嵌着一颗颗钻石。
钻石个头虽不大,却个个晶莹剔透,切面平整,在自然光的照射下,一颗颗钻石仿佛被点燃,释放出五彩斑斓的火彩。
沈云舒爱不释手,短发商人见状,立刻介绍起来,从金刚钻的采摘开始,到制作的繁琐流程,再到运输它的种种艰难。
最后总结:“这条项链一万两,概不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