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马倌被曹心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手里攥着的谷物差点掉在地上。
他慌乱地将手背到身后,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就是一些…一些普通的草料…”
曹心心中冷笑,这孙马倌分明是在撒谎。
她走到孙马倌面前,目光如炬,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孙马倌,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手里攥着的分明是谷物,而且还是加了糖的!你明知道这些病马不能吃这些东西,为什么还要偷偷喂它们?”
马厩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周围的马匹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紧张的气氛,不安地打着响鼻,刨着蹄子。
孙马倌被曹心逼问得哑口无言,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梗着脖子,强辩道:“曹…曹娘子,我…我也是为了马儿们好啊!它们都病了这么久了,一点精神都没有,我想给它们补充点营养…”
“补充营养?”曹心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你所谓的补充营养,就是给它们喂这些加了糖的谷物?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只会加重它们的病情!”
“我…我不知道…”孙马倌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
“你不知道?”曹心步步紧逼,“你是马倌,照顾马匹是你的职责,你竟然说你不知道?你这是在拿马匹的性命开玩笑!”
孙马倌被曹心说得面红耳赤,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嗫嚅着说道:“我…我只是…我只是心疼它们…”
“心疼它们?”曹心冷笑,“你要是真心疼它们,就应该听我的,按照我说的去做!而不是背着我,偷偷地做这些损害它们健康的事情!”
“可是…”孙马倌还想辩解,却被曹心打断了。
“没有可是!”曹心语气坚决,“现在,立刻,马上!把你手里那些东西都扔掉!”
孙马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将手中的谷物扔在了地上。
“还有,”曹心指着食槽里她调配的特殊伙食,“从现在开始,所有的病马都必须吃这个!谁也不许再私自喂食其他的东西!”
孙马倌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低着头,默默地将地上的谷物扫干净,然后转身离开了马厩。
曹心看着孙马倌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孙马倌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他的做法太过愚昧。
她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食槽里的特殊伙食,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些马儿能够尽快好起来。
“孙马倌,”曹心突然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孙马倌,“你过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曹心叫住孙马倌后,并没有立刻斥责,而是放缓了语气,指着食槽里的特殊伙食说道:“孙马倌,我知道你是真心疼这些马,但好心也要用对方法。你看这伙食,是我根据医书的原理配制的,里面添加了麸皮、豆粕、苜蓿草,还有几种特殊的草药,能够有效补充病马所需的营养,增强它们的抵抗力。”
她顿了顿,指着其中一味草药解释道:“你看这黄芪,性温味甘,具有补气固表、利尿托毒的功效,可以帮助病马排出体内的毒素;还有这甘草,可以调和诸药,增强药效。这些都不是随便乱加的,而是经过科学配比的。”
孙马倌听着曹心的话,原本紧绷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他虽然听不懂什么“科学配比”,但他看得出来,曹心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
他忍不住伸手拿起一把伙食,仔细地看了看,又闻了闻,一股清新的草药香味扑鼻而来,与他之前偷偷喂食的糖拌谷物截然不同。
“这…这真的有用吗?”孙马倌犹豫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