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那头,姜婉婉也带着莫书文到了。
她今儿个可是铆足了劲儿打扮,一身桃红的裙衫,发髻上几支珠钗颤巍巍的,明摆着是想先声夺人,让姜穗穗彻底栽个跟头。
谁知太子竟陪着姜穗穗一块儿来了,姜婉婉那精心描画过的脸蛋儿,霎时就僵了僵。
太子怎么会来?
难道真是来给姜穗穗撑腰的?
她心里打了个小鼓,随即又勾起嘴角冷哼一声。
行,太子殿下在场更好,正好当个见证。
她倒要瞧瞧,姜穗穗今天怎么收场!
等她输了,看太子还护不护着那草包!
“姐姐,你可算来了。”
姜婉婉款款上前,脸上堆着笑,话里却带了点刺。
“妹妹我可等了好一阵子呢,今儿这病人啊,妹妹我道行浅,实在是没法子,就全看姐姐的本事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个妇人抱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从人群后走了出来,那孩子脸上蒙着布。
妇人一见到太子,吓得就要下跪,被慕容莘温言免了。
“把孩子脸上的布揭开吧。”
姜穗穗声音平静,目光落在那孩子身上。
妇人迟疑了下,还是颤抖着手,揭开了那块布。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那孩子的上唇,从人中到鼻底,赫然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牙龈外露,说话含糊不清,相貌也因此显得有些怪异。
是唇裂,也就是俗称的兔唇。
这种病在这个时代,几乎等同于不治之症,只能任其发展,影响孩子一生。
姜婉婉看着众人惊愕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姐姐,如何?这位小公子的病可棘手得很,若是姐姐也治不了,那可就得认输了。”
用这样一个几乎无解的病例来刁难,姜婉婉的心思不可谓不毒。
姜穗穗的眉头蹙紧。
唇裂修复手术在现代算不上顶尖疑难,但在这个缺医少药、没有无菌观念的时代,确实是个巨大的挑战。
不过,她姜穗穗既然敢应下赌约,自然是有备而来。
“陈掌柜,劳烦准备一间最干净的厢房,备好热水、烈酒、最细的绣花针和丝线,还有铺子里最锋利的小银刀。”
“绣花针?丝线?”
陈掌柜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姜婉婉更是嗤笑出声。
“姐姐,你这是要治病,还是要给这位小公子绣花补衣服啊?”
慕容莘也有些好奇地看着姜穗穗,他虽不懂医,但也知道这孩子的情况非同一般。
姜穗穗懒得理会姜婉婉的嘲讽,只对陈掌柜吩咐。
“按我说的去准备便是。”
她转头看向那孩子的母亲,声音放柔了些。
“这位大嫂,你可愿信我一次?我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但会尽我所能,让孩子恢复正常。”
那妇人看着姜穗穗沉静自信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孩子那令人心碎的脸,咬了咬牙。
“民妇信姑娘!求姑娘救救我的孩子!”
厢房很快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