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起脖颈,沾染了灰尘的脸上绽开一抹难看的笑容,语气又极为轻佻:“我啊…?唔…上次…纪总夸我学得很快…不知道连先生还记不记得呢…?”
连见毓额角青筋突突跳了跳,一股熟悉的恶心感涌了上来,直逼喉头。
他怎么会不记得?那是他第一次窥见妻子传闻中的那一面。
肆意又…风流,毫无拘束。
连见毓沉默,拎着人拖入路灯照耀不到的树荫下。
拳碰肉的闷响低低浮现,像泡沫一样转瞬即是。
没一会儿,连见毓从车上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又走回黑暗里。
扭开瓶盖,他居高临下地睨视痛苦蜷缩着身体、倒地不起的男人。
清澈的液体自圆形瓶口汩汩流出,掺着连见毓手上的些微灰尘,淋上莫泽笙的头。
冰凉且带着屈辱的水在这初秋的夜里格外刺骨,将莫泽笙的尊严冰冻,被连见毓举着空瓶轻蔑敲打,敲碎了一地。
“真是多谢你的告知…这位先生…”
空瓶随手扔进垃圾桶,连见毓不忘道谢。
跟易轸一路货色的东西。
又超越一辆车,连见咬牙提了提速度。
他们肯定在…肯定在纪采蓝的那处房产…
希望…不,一定要堵到。
“姐姐…姐姐…”
眼前有微弱的光,纪采蓝迷迷糊糊地应声:“嗯…”
“到家啦姐姐…”
易轸温柔黏糊的声音由远到近,伴随着细密的吻。
痒得不行。
纪采蓝不堪其扰,伸手抵住他的肩膀:“唔…我起了…”
易轸顺势轻拉她的手腕将其扯离座椅。
“晕…”,纪采蓝背部悬空,倒进他怀里。
易轸将她的包挎上胳膊,立起两根手指逗她:“这是多少?”
纪采蓝睁眼一瞪:“我是醉了不是瞎了!”
说完,奋力揍了一拳他的胸膛。
“噢!”
易轸夸张地叫喊,“啪嗒”倚上她的颈窝,虚弱造作道:“呜呜呜姐姐把我打坏了…”
“打坏了就换下一个咯…”
不管纪采蓝用了多少次这个句式,易轸就是无法脱敏。
一想到有被纪采蓝丢弃的可能他就想切了手腕去死。
“没坏没坏…我还可以再战一百年…”,易轸急忙找补,和她贴得更紧密,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消失。
一道强烈的灯光扫过相依的两人,纪采蓝靠在易轸肩上闭眼躲开:“好亮…”
“叮。”
电梯抵达,银色自动门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