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黑雾里的笑声像锈铁刮过心尖,何帆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系统的提示音还在耳畔炸响,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三公里外的异常能量波动,比之前所有魔修加起来都要狂暴。
"明璇。"他低头看向交握的手,琼明璇的指尖微微发颤,却在触到他掌心时立刻稳了,"系统说西北方有问题。"
琼明璇仰头望他,暗金瞳仁里翻涌着与往日不同的沉肃:"我也感觉到了。
那不是普通魔修的气息。。。是魔祖残念。"
她另一只手按在胸口,研究院白大褂下的玉牌发烫,"魔影策划者之前一直藏着这招。"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
玄阳真君的弟子们惊呼着踉跄,最左边那个昏迷的小弟子被震得滚下台阶,清云扑过去接住,断剑在石地上擦出火星。
"结阵!"玄阳真君的道袍猎猎作响,他反手抽出腰间青锋剑,剑尖点地划出三道金纹,"天罡道友,锁魂阵残器给我!"
天罡道长正蹲在地上收那枚碎裂的铜钱,闻言抬头时眉间皱纹拧成川字。
他将铜钱抛给玄阳真君的刹那,铜钱表面的裂纹突然渗出黑血,在半空凝成一只骷髅虚影。
"小心!"幽影使者的声音从血雾里劈来。
他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玄色斗篷下的短刃划破虚空,将骷髅斩成碎片。
可碎片落地的瞬间,整片战场的泥土都开始翻涌——
暗红鳞片混着腐骨花种子破土而出,眨眼间长成一人高的荆棘,尖刺上挂着半腐的人脸。
"是魔种催发!"灵虚子从山林里掠来,手中拂尘扫过之处,荆棘簌簌燃烧。
他鬓角沾着松针,显然是从隐居处赶来时太过急切。
"这是魔祖当年镇压时留下的怨种,需得用至阳仙火才能。。。。。。"
"灵虚前辈退下!"冰心仙子的冰刃比他的话音更快。
她素白广袖翻卷,三尺冰棱从左右两侧穿刺荆棘,冻得腐人脸的脓液凝成冰晶,"我来清场,你们对付主谋!"
何帆看着她指尖凝结的冰花,突然想起图书馆里那个总捧着《神经科学导论》的清冷姑娘。
原来她在实验室穿白大褂时的冷静,和现在挥冰刃时的决绝,都是刻在骨血里的同一种坚韧。
"叮——检测到魔影策划者本体坐标:西北方三公里处废弃矿洞。"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变得尖锐,"其正在引动魔祖残念,需在三息内打断施法。"
"三息?"清云抹了把脸上的血,断剑在掌心攥得发白,"老子跑过去都要五息!"
"不需要跑。"琼明璇突然松开何帆的手,转身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追影镜。
镜面映出她泛红的眼尾,"追影镜能定位空间波动,我之前在魔影策划者身上下了脑波标记——"
"明璇!"何帆抓住她的手腕,看见她后颈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那是女天帝本源觉醒的征兆。
"你渡情劫时说过,轻易动用本源会折损阳寿。"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琼明璇反手扣住他的后颈,拇指摩挲他耳后那颗小痣——
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用糖葫芦签子逗他笑时发现的,"你忘了吗?
我们要双修才能真正融合力量。"
何帆的呼吸一滞。
他想起昨晚在宿舍顶楼,琼明璇捧着他的脸说"我要的不是保护,是并肩"时的温度。
此刻她眼底的暗金越来越盛,像两团要烧穿苍穹的火焰,他突然就懂了——
所谓情劫,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两个人都愿意为对方燃尽所有。
"天罡道长!"他转身大喊,"您之前说过,锁魂阵残器能引动天地灵气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