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江若虞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陛下只会耍赖皮呢……”
江若虞下意识的就要噎他两句,这家伙都没有亲自给她喂过饭,刚刚分明是在戏耍自己。
但同样的她也明白了。
高堰这是在给她找平衡呢,自己有事情不好意思宣之于口,他先做了难为她的事情,再让她自己来说,她心里就很容易找到那个平衡点,不会再有心里负担。
这家伙,怕不是进门就开始揣测了。
“那我现在跟阿虞耍赖皮的求阿虞说,成不成?”高堰亲昵的拉过江若虞的手。
“不用怕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的身后永远站着我,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替你扛下来,但这个前提是,不管遇上什么事情,你都要先告诉我。”男人的眼睛那么明亮。
江若虞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件事情就算是良妃她们并没有提起来,这些日子她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眼下太后这个情况,显然不能就这么冷处理。
“我是一时没想到该怎么跟你说。”
“今日杨昭仪过来了。”
江若虞用手掰住了高堰的脸,让他正面对着自己,然后缓缓开口。
面前的人先是一皱眉,江若虞还以为高堰也察觉到了良妃的计策,她刚想要说自己起码成功离间了杨昭仪和良妃的关系,即便是二人以后还会在同一个阵营里,但是藏在心里的那根刺,指不定哪一天就会成为他们最强而有力的奸细。
可……高堰皱眉以后,眉目越发清澈的反问:“哪个杨昭仪?我还真没印象。”
得,她等于白寻思那么多。
“杨秋蝉,她爹是太师的学生,隆安十五年的探花,叫杨文谙,陛下想起来了么?”
江若虞只能耐着性子将杨秋蝉的身份说了一遍。
面前人这才恍然大悟一般。
“哦,就是那个倒霉探花呀!”
“他同期的状元和榜眼如今已经做到了在朝四品官,他却因为是正登基以后才从外放回来的,而今才不过次五品。”高堰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杨文谙在林太师门下也是个有意思的人,有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林太师在一直打压他,不仅处处占他功劳,他每一次在朕想要升他的官职时,都跑出来跟朕说,杨文谙资历不足。”
“那是因为资历不足的事么?同期的状元在三年前就已经是四品了,他们那一期也就只有探花杨文谙的资历是最足的,偏偏那个杨文谙也不知道被林太师是怎么洗脑的,还对林太师感恩戴德。”
说起这事的时候,高堰也有些挫败。
林太师公然在朝堂上抢占别人的功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有好几次他都帮被抢的官员将功劳拿了回来,即便是有些事情上拿不回来的,他也在别的方面帮那些有功劳的官员找补了不少。
唯有这个杨文谙,像极了茅坑里的石头。
不仅软硬不吃,还不识好歹。
“他女儿来做什么?”
能够想起来杨文谙,高堰心里已经第一时间对杨秋蝉有了不好的印象,杨文谙自己都是那副德行,他养出来的女儿能是什么好的?
高堰承认,在这一刻他不免俗了一把。
“人家这次过来确实是一件好事,可没有故意给我们找麻烦。”江若虞松开了原本捧着他脸的手。
只是神情越发的落寞,连眼神都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