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家里家外都是张红梅忙活,陆晚晚还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觉得张红梅每天清闲舒服得很。
结果轮到她了,才知道做家务有多累。
一大早要起来做饭,然后刷锅洗碗,还得给一家子洗衣服,要喂鸡喂鸭,等忙活完这些,中午又快到了,又要做午饭。
这一天没个闲着的时候,再加上陆建国和陆景平时不时让她端水递东西,烦不胜烦。
可陆晚晚又不能表现出不耐烦,只能强状着温柔懂事,照顾陆建国父子。
要知道就不让张红梅去偷陆南星的破瓶子了,现在钱钱没有,张红梅又进局子了,家里连个干活的人都没了。
陆晚晚将陆景阳几人的脏衣服摔进盆里,恨恨地捶了两下。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过五个月,陆晚晚恨不得直接回屋把那两个废物父子给掐死。
几个大男人,竟然连一个陆南星都对付不了,还被踢肿了命根子,打破了脑瓜子。
陆晚晚可是亲眼看着,那陆南星统共就被抽了两下。
这算什么?伤敌两百自损一千吗?
说出去她都嫌丢人!
越想越气,陆晚晚索性不洗了,扔下衣服就出了陆家。
她得去跟沈存远卖卖惨。
之前沈存远说第二天来陆家退婚,其实就是气话,他心里还是喜欢陆晚晚的,而且也惦记着回城的机会。
陆晚晚现在没办法给他拿更多的钱,大人物也是当初她编出来哄沈存远的。
为今之计还是得稳住沈存远,陆晚晚记得,1977年后,知青们就有陆续返城的了,她只需要哄着沈存远先跟她结婚,之后再熬个一两年的时间,就能跟他一起回城。
陆晚晚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来到田里,看到正在干农活的沈存远,她小声叫他。
沈存远回头,看到陆晚晚,脸色一沉,装作看不见。
见他这个态度,陆晚晚咬牙暗骂,面上却仍是笑吟吟的,将她手里的糖水递过去。
“存远哥,喝点水吧,我加了白糖的呢。”她故意夹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娇娇柔柔的。
沈存远果然顶不住,回头看她,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装着糖水的罐头瓶。
拧开盖子仰头咕咚咚喝了半瓶,确实挺甜的。
陆晚晚知晓沈存远这是不跟她计较了,心里才算松了口气。
然后她慢慢露出委屈的表情,声音里的笑意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哭腔:“存远哥,我这几天都得请假在家照顾我爸和二哥了。”
沈存远一听,当即皱眉,“怎么回事?你爸和你二哥怎么了?”
“昨天,陆南星把我爸和二哥给打了,我爸脑袋都被打出血了,现在他俩还在家里躺着呢……”陆晚晚没说原因,只一味地告陆南星的黑状。
沈存远眼底浮现厌恶,“陆南星简直不可理喻!”
随后他又问:“那你妈呢?你妈不照顾他俩,怎么让你自己照顾?”
张红梅平日里不是最疼陆晚晚了吗?怎么舍得让她伺候人?
陆晚晚闻言,装模作样地左右看了看,然后示意沈存远跟她去没人的地方。
沈存远说了声自己要上厕所,快步跟着陆晚晚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陆晚晚这才凑近了他耳边,低声道:“存远哥,这事我爸不让我们告诉别人,但咱俩现在是一家人,这事不该瞒着你,我也相信你不会说出去的。”
沈存远点头,“嗯你说。”
“我妈被陆南星报警关进派出所了……”陆晚晚将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沈存远,重大放大了陆南星六亲不认报警抓自己亲妈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