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脑袋半蹲下去,指缝间有温热的鲜血滴下。
“爸!”陆景阳这才看清陆南星手中已经断裂成两半的砖头,大叫一声便扑上去扶着陆建国。
要说也是陆家几父子轻敌了,他们觉得陆南星一个小姑娘,别说是三个人,就算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都能轻松收拾了她。
却没想到,陆南星不仅踹得陆景平半死不活,还能在挨了几下皮带的情况下,将陆建国给开了瓢。
断裂的砖头也震得陆南星掌心发麻,而她的另一只手因为硬生生挨了一皮带,掌心红得仿佛要渗出血来,且一直在微微颤抖。
今天大概是她来到这个时代以后最狼狈的一天了。
说到底还是她大意了,竟然忘了陆家这群人有多恶毒。
“陆南星!你怎么能把爸打成这样?!”陆景阳看到陆建国脑袋上的伤口,心中担忧的同时,还不忘回头质问陆南星。
陆南星嗤笑,“怎么?他打我可以,我还手就不行?凭什么?就凭他是我血缘关系上的父亲吗?有些人就不配为人父母!
我告诉你,我没有错!错的是张红梅,是你们,是她先偷了我的东西,被判刑也是她自找的!陆晚晚诬陷我偷东西,陆建国打我的时候就说过,做错事必须得付出代价!进监狱就是她张红梅该付出的代价!”
陆南星字字句句都是控诉,多年来积攒的恨意像是燃烧的岩浆,迫不及待地喷涌而出。
陆景阳被她的话震住,不知该如何反驳。
陆南星像是忘了身上的疼,抬眼扫视陆景阳几人,说出的话掷地有声:“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我陆南星跟你们陆家再没有关系,如果以后陆家的人再跑到我跟前碍眼,别怪我不客气!”
“你……你敢……”陆建国大口喘着气,脑袋疼得嗡嗡作响,只要稍微一动就头晕恶心,他不敢起身,只能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指着陆南星转身离去的背影。
不远处的陆景平同样满眼怨恨地瞪着陆南星。
陆南星挺直了脊背,先回屋子拿走了通宝,这才打开大门,走出陆家。
出了陆家大门,陆南星的痛觉像是终于回归似的,疼得她瞬间佝偻着身子。
她扶着墙,额角已经冒了汗,手指只敢松松的蜷着,不敢伸直,掌心会扯着疼。
走路时后背也会一下下地抽痛。
刚才被陆景平和陆景阳抓着胳膊时,好像也因为他们太用力,而被扭伤了……
陆南星用额头抵着墙,疼得呼吸都是不连贯的。
就在她打算赶紧远离陆家附近时,身侧有人靠近。
“你怎么了?谁打的你?”
陆南星好半天没回来,盛曜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却没想到刚靠近陆家附近,就看到陆南星靠在墙边。
起初离得远盛曜看不清她的情况,只觉得姿势有些怪异。
待走近后,才看清她脸上的和手上的伤。
盛曜面色骤变,赶忙上前搀扶。
见陆南星没回答,盛曜扭头看向陆家的院门,“是他们打的?”
陆南星还是没回答,不过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盛曜眼眸深处有冰冷的杀意翻涌,他扶着陆南星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声音里满是森冷:“在这里等我。”
说完起身就往陆家走,却被陆南星拉住了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