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看看景舟的情况怎么样,二来是得把戴子晋从王府地牢里捞出来。
当时从缠枝坞回来,景舟就下了死命令:苏医官一日不醒,戴子晋就一日不放。
任谁劝也没用,时间久了,便也没人再劝。
苦了楚文琮想尽办法遮掩,对外宣称戴子晋出外派任务,不在京都。
“乌统领,王爷如何了?”
自从军旗一事之后,颜怀和景舟都成了对方府上的常客。
便来去自如,不必经过通传。
乌柏正准备给景舟取药,正碰上颜怀。
他见了一礼,回话道:“大公子,王爷没事,只是这几日太过操劳,郁结于心,才诱发了旧疾。”
“现下已经醒了。”乌柏说着,招来一人,叮嘱他去取药,便引着颜怀往景舟卧房去。
得了首肯,他才将颜怀放进去。
“苏医官如何了?”
景舟只松松散散的披着外衣坐在床边,手刚从脸上的面具拿下来。
颜怀也自己寻了处椅子坐下:“今早刚刚醒了,应该就是你吐血时候。”
景舟松了一口气,轻轻笑了笑:“那就好。”
颜怀看着他,犹豫再三还是试探着开口:“王爷对苏医官,好像十分紧张?”
她们虽是一人,但颜怀总是觉得景舟若爱上她的两重身份,也多少沾染着花心。
总是让人不放心的。
景舟面色如常,往床头靠了靠,借了些力倚着:“大哥多虑了,我对苏医官上心,无非是因为她是一个好官。”
“她的存在,会让世间很多人得到救治,性命无恙。”
“再者,她是朝中唯一一个女官,但只要她一直在,女子为官的这条路,总会开的。”
一下子说这么多话,景舟还有些气短,稍稍缓和了一下。
“如此一来,颜颜或许也可谋个官职,有权力傍身,她不论是自保还是请命,总归是方便些。”
景舟从缠枝坞回来,就一直在想说辞。
他控制不住自己关心名为苏木的颜姮,或是名为颜姮的苏木。
所以就需要一个说的通的借口,来过颜怀这一关。
他虽然因为命不久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缠着颜姮或是苏木。
但放弃她们的借口,一定不会是不爱了。
他说不出这句话来,也不愿说这句话。
如果可以,他甚至自私的想,即便他死了,颜姮都爱着、念着他。
颜怀没想到景舟竟想的这么远,不愧早有天才少年之名。
不论是眼界还是气度,都高于常人。
他现在越来越满意这桩婚事了,只是难得地方在,自家妹子好像喜欢的是那个季枫。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颜怀适时提出:“戴大人……是不是可以放了?”
景舟方才还笑着,一听这话,顿时黑了脸,他倒忘了,地牢还关着这么一号人呢。
“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