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的感觉没有好转,但我发现乌庆阳整晚和我睡在一起。
他在夜里翻身仰卧,我自然而然紧贴到他的身侧。
我抬起头,看到乌庆阳醒了,头发乱糟糟的。
虽然心里难过,但我还是笑了,因为他是我每天早上醒来都想见到的人。
乌庆阳也笑了:“你感觉怎么样?”
“比昨晚好多了。”至少今天早上我不想哭,但我仍然四肢麻木、精神萎靡。
我想这股难受将会一直陪伴我,再也不会消失。
从现在开始,我要习惯这种感觉。
“谢谢你……我是说昨晚……你不必和我在一起……我就是一时还没习惯……所以才会哭鼻子……这一路……发生了太多事情……不一样了。”
乌庆阳迅速看我一眼,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
我知道他仍然觉得对我有责任,尽管他不需要。
乌庆阳从此要和他的妻子一起生活,他还能这样陪我几天?
我不敢大声问出来,暴露自己真实的感受。
我不想要他的同情,但仔细想想,如果同情可以让他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吞下自尊求他选择我。
我不会,两个人单独在小屋时不会,现在他的老婆就在眼皮子底下更不会。
“是啊,这一路危险重重,好在我们挺过来了。你见到弟弟麦苗,还和肖台镇的乡亲们汇合。”乌庆阳一定感觉到了我情绪的波动,他伸出一只手,将我脸上的散发拂开。
换句话说,你的任务完成了,大家该说保重么?
我又对他笑了笑:“是啊,多亏了你……狗狗呢?”
“刚才有人开门的时候,他就跳起来跑出去了。”
我坐起来环顾四周,有些人还在睡觉,但很多人已经起来收拾行装,角落里有一小群人似乎在准备食物。
周围都是人,时不时会瞟我们一眼。
我不喜欢拥挤,宁愿像以前一样和乌庆阳独处。
现在不可能了,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这就是现在我的世界,被许多人包围着。
乌庆阳也坐起来,忽然懊恼地说:“我应该早点起来的。”
“为什么?”
“人们都在看,他们一定奇怪我怎么和你睡在一起。”
我环顾四周,没有人直接盯着我们,但确实有人在偷偷观察。这是不可避免的,我是这个群体的新成员,而且不该和乌庆阳一起。
乌庆阳显然非常不舒服,嘟囔道:“他们肯定在想我是个变态。”
“没人会这么想。”我在乌庆阳站起来伸懒腰时苦笑一下。这些人可能在指责我,一个无助的女孩试图从一个妻子身边夺走她的丈夫。
我能说什么,抱歉仍然霸占着乌庆阳,让其他人误以为我们是一对儿么?
我今天必须做得更好,不能再一副脆弱无助的模样,不能像个孩子一样粘人。
乌庆阳不是我的,所以我必须确保不要表现得像他是我的。
我快速收拾好行装,加入大部队准备离开。
因为人太多,所以进展缓慢。
我百分百理解队伍行动缓慢,妈妈需要照顾孩子,补给需要搬运,武器弹药需要清点,但却仍然不适应,时不时会觉得如果只有乌庆阳和我,两个人已经走了十几里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