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醒时手掌心被指甲刺痛,自己却浑然不觉。
宿惊年终于开口说了这么久以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幸莳,是这样吗?”
卫醒时眨眨眼,缓缓转过身来,看见那张熟悉的颜容,露出一个又轻又浅的笑:“对,纯嫣说得不错。”
她走上前两步,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扬手直接给了纯嫣狠狠一巴掌?
巴掌声清脆悦耳,卫醒时甩甩酸痛的手,淡淡说:“方才只是想想,还没来得及做,她既然这么说,我便坐实了。”
毫不畏惧地迎上宿惊年冷淡的目光,她掷地有声:“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大人若要罚,不如把之前的一并罚了。”
纯嫣惊诧地看着她,没有想到她依旧不改性子。
她在心中暗喜,卫醒时越嚣张,就越不讨丞相喜欢。
男人都喜欢柔情似水柔柔弱弱的,她只会同宿惊年对着干,惹他生气。
宿惊年却偏头,略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转而问纯嫣:“你是苦主,你想如何?”
“啊?”纯嫣愣了一下,随即在心里偷笑,面上却做出一副十分善解人意楚楚可怜仿佛受了偌大委屈的模样,“幸莳姑娘一定不是故意的,相爷不要因为纯嫣而伤了你们之间的情分。。。。。。”
却不想宿惊年点点头:“既然你这么想,那此事就算了。”
“。。。。。。啊?”纯嫣的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脸上,一脸滑稽的模样看着十分喜人。
卫醒时也没有想到宿惊年会这么说,挑挑眉,略微有些诧异。
真是不知道宿惊年在想什么。
纯嫣欲言又止,什么也说不出来,羞红着脸低着头跑开了。
卫醒时莫名其妙。
正巧她走了,卫醒时又看向宿惊年:“大人,我有话同你说。”
宿惊年侧身欲走:“来日方长,以后再说也不迟。”
再这样看着她,他怕自己会心软。
意思就是还是不想和她有什么交谈吗?
卫醒时抿唇,不甘心地上前一步:“大人为何处处避着我?我不信以大人的能力会查不出来,宫宴上那杯酒里的东西不是我放的!”
宿惊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现在不是那杯酒的事了。
他通过那杯酒想明白了很多事,所以是不是她下的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这些都没有同她说的必要。
已经决定把人放走还要在她临走前表明自己对她有过心思叫她两相为难吗?
大可不必了。
卫醒时瞧他不说话,原本想要解释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大人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明明是疑问句,她语气却平淡到像在陈述一件人尽皆知的事实。
“是。”宿惊年承认了。
卫醒时指尖忍不住颤-抖起来:“那,为什么。。。。。。”
宿惊年知道她在问什么。
他依旧不看她,心脏处传来闷闷的窒息感,努力使自己声音听起来冷漠:“没有为什么。”
“你不想做我的夫人,我也不勉强你,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管束你。”
“如此,你可欢喜?”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与冷静,衬得卫醒时像个上蹿下跳哗众取宠的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