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在这涌江郡,暗流汹涌。
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窗外的月光清冷,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一抹决然。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默马玉儿那家伙,倒是可以请来当个人形香炉。”
顾煜靠在窗边,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语气轻佻地说道。
赵巧正在整理行李,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就知道惦记人家的美色。”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这不是看你嫌弃这屋子味道大嘛。”
顾煜连忙转过身,看着赵巧那张写满不快的脸,赔笑着解释,
“纯粹是为了给你熏香。这味道确实难闻,你看这墙角都霉了。”
“不需要!”赵巧冷冷地回绝,转身继续收拾东西,动作间透着几分赌气的意味。
二楼的房间虽然简陋,但好在临街,能将楼下的街市尽收眼底。
夜色渐深,商贩们陆续收摊,街道上的喧嚣逐渐平息。
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道飘进窗内,让本就不怎么清新的空气更加难以忍受。
“这味道。。。”顾煜皱了皱鼻子,“下去吃点东西?换换环境。”
赵巧点点头,两人下了楼,在一楼的小店要了两碗面。
店里的油灯昏暗,勉强照亮着几张破旧的木桌。
角落里,几个衣着褴褛的渔民正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
顾煜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面,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赵巧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放慢了吃面的度。
“这物价涨得太快了,再这样下去,连口面都吃不起了。”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渔民叹息道,布满老茧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都怪那帮该死的山匪,现在谁还敢出海?”另一个瘦削的中年人愤愤不平地说,“我表叔家的渔船前几天就被抢了,两个儿子都没了。那些畜生连尸都不让我们收。”
“听说朝廷那边有个太监,一战就灭了敌军四十万,连南燕五虎将都被他杀了大半。”一个年轻些的渔民插嘴道,“怎么就不派兵来剿灭这些山匪?”
“做梦呢!”老渔民冷笑一声,
“朝廷哪会管咱们这些小民死活。那些官老爷们坐在府衙里,只知道收税。”
“我看啊,肯定是有内鬼。”瘦削中年人压低声音说,
“不然这些山匪怎么知道哪些渔船值得抢?每次都是满载而归的船被劫。”
“嘘,小声点。”老渔民警惕地环顾四周,
“临江县就因为说了这种话,全城都。。。”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帮畜生!”年轻渔民咬牙切齿,
“听说死了好几万百姓,尸体都把城门堵住了。现在提起临江县,谁不是。。。”
顾煜放下筷子,仔细打量着这几个渔民。
他们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都是结实的麻布,显然是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他们的手上满是老茧,脸上布满风霜,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子警惕。
“几位大哥,”顾煜放下筷子,试探着问道,“现在是真的没法出海了吗?”
几个渔民立刻警惕地看向他,谁也没说话,埋头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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