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老李。
他满脸堆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褶子愈明显。
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杯中的酒液在水晶吊灯洒下的暖光下,泛着诱人的琥珀色光泽。
轻轻一晃,似在诉说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刻。
“就是就是,雨柱,你可不能不给我们面子啊!”
刘胖子满脸堆笑,那圆滚滚的肚子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
他赶忙站起身,双手端起酒杯,身体微微前倾,近乎谄媚地说道,“今天你可是大功臣呐!若不是你提前探听到风声,带着兄弟们巧妙周旋,咱们哪能这么顺利就拿下这单大生意。这杯酒,你必须得喝,全当是大伙敬你的,往后兄弟们在这香江商海闯荡,还得仰仗你呢!”
说罢,他眼巴巴地望着何雨柱,眼神里满是期待,那模样仿佛在说,你要是不喝,可就太不够意思了,简直天理难容。
这时,坐在一旁的李老二也赶紧站起来,满脸赔笑,附和道:“雨柱哥,刘哥这话可一点不假。你不知道,得知那批货有风险的时候,大伙心里都慌得不行,就怕这煮熟的鸭子飞了。结果你一出马,三下五除二就把事儿给摆平了,这本事,咱谁都比不上。这杯酒,必须得敬,您可一定得赏脸呐!”
众人纷纷点头,一时间,敬酒的声音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雨柱身上。
何雨柱望着酒桌上那一杯杯澄澈透明、散着浓烈馥郁酒香的酒,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他对自己的酒量了如指掌,本就只是一般水平,平日里浅酌几杯尚可,若真如众人所期待的那般,毫无保留地放开了跟大家畅饮,那结果必然是自己会酩酊大醉,丑态百出。
可明天还有至关重要的宣讲,这是关乎公司重大项目推进的关键环节,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误了此事。
何雨柱心急如焚,大脑飞运转,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他打算装醉,以此蒙混过关,先应付过眼前这一轮来势汹汹的敬酒再说。
他刻意摇晃着身体,脚步踉跄,仿佛随时都会栽倒在地。
舌头也跟着“打结”,话语从他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而出:“哎呀,我……我真不行啦,这酒劲儿……实在太猛,这酒跟烧刀子似的,直往脑袋上冲,我这脑袋都快被搅成浆糊了。”
然而,周围的那些人,眼神中透着不怀好意的光,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众人哄笑着,脸上的戏谑毫不掩饰,七嘴八舌地叫嚷着:“柱子,你可别装了,这点酒哪能把你撂倒!”“就是就是,少在这儿演,赶紧喝!”
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地拿起酒壶,那粗壮的手好似铁钳一般,稳稳地握住何雨柱的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如湍急的溪流,源源不断地往杯里倒。
何雨柱双臂挥舞,拼尽全力地推脱,双手在空中乱舞,试图阻拦那汹涌而来的酒流,嘴里不停地喊着:“真不行了,各位,饶了我吧!”
可他的声音在众人的喧闹声中,显得那般微弱,如同被狂风吹散的柳絮。
众人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
一杯又一杯辛辣的酒,就这样被强行灌进了他的肚子里。
起初,何雨柱确实是佯装醉酒,想蒙混过关,可随着酒液不断下肚,那浓烈的酒精开始在他体内肆虐。
他只觉脑袋愈沉重,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思维也渐渐变得混沌。
脚步变得晃晃悠悠,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踩在蓬松且绵软的棉花上,绵软无力,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仿佛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可能被浪涛吞没。
在这喧闹嘈杂、人影攒动的宴会现场,他于众人的围堵与敬酒间艰难周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摆脱了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纠缠。
脚步虚浮、身形踉跄的他,朝着楼上摇摇晃晃地走去,每一步都似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
林婉婷自始至终都在不远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那眼神里满是担忧与牵挂。
瞧着他这幅摇摇欲坠的模样,她心急如焚,赶忙快步上前,伸出自己那纤细如春日柳枝般的手臂,稳稳地揽住他的腰肢,将他扶住。
她微微蹙着眉,眼神中满是关切,嘴里轻声埋怨道:“你呀,就不知道少喝点。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怎么好。”
在林婉婷那轻柔且带着几分关切的搀扶下,何雨柱脚步略带踉跄,终是在小沙上稳稳坐下。
屋内灯光昏黄,静谧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此时,林婉婷早在一旁的茶几上,精心备好了一碗醒酒汤。
那汤碗边缘升腾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在昏黄灯光下,好似萦绕着一层薄纱。
她玉手轻抬,稳稳端起碗,迈着如猫步般轻盈的步伐,身姿摇曳,仿若弱柳扶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若手中捧着的是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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