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郡,
郡守府内,已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被禁军围的水泄不通,
正堂内,
哆哆嗦嗦跪着一群人,领头的就是江南大营少将军焦可,身后跟着的,则是一水的营将,还有阳平府衙一众官员,并着一脸惨白,胳膊上缠着锦布的汝南太守魏湘平,也只有他一人未跪在那,反而是靠着西面为的椅子上,一言不。
东侧,
则是魏王一脸的阴沉,好端端的局面,怎么会一夜间变得如此紧急,尤其是西河郡目前兵力奇缺,如何守城,看向跪在地上的一众将校,心中怒火根本无处泄,
主位上,
北静王水溶阴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疑问,怎么白莲教的人,来的那么巧,正好围堵阳平城外,魏太守不是号称死战石洲城不退一步的吗,
如今兵败汝南,再败石洲,三败阳平,反而是负了轻伤,或许,这伤都是装的,这个老狐狸,撇了一眼魏湘平,不管是不是装的,朝廷那边记挂他,宫里面更是有其妹在后宫,牵扯众多,不宜追究,但,
虎目一睁,瞧着眼前跪地之人,本应该严惩不贷,可惜,是东王府的人,江南大营又是客军,
“起来吧,焦可,你既然领兵为主将,为何登陆阳平之后,率军回郡城,”
这也是北静王没想明白的,就算白莲教动作快,但少许兵马,也不可围城,现如今,江南大营三万精锐,损失几千人不说,另外在阳平募集的兵马,还有石洲城溃逃的守军,早已经损失七七八八了,
看来白莲教不是易于之辈,有心算无心,还能截杀一部分,是他太蠢笨,还是白莲教早有埋伏,
却不知这一番话,说的焦可满脸羞红,好在阳平大部分库银,已经乘船送回江南苏州,缓解叔父军饷困难,就是麾下三万大军,平白无故折损四千人,这些损失,实在是难以承受,
“谢王爷,末将两日前到的阳平,大军下船之后,并无补给粮草,所以找了府衙几位大人商议补充物资,谁知,那白莲教贼寇来得太快,先锋军已经到了城下,不得已,末将只能先下令守城,这一点,几位大人,和魏太守可以佐证,”
焦可起身后,又把当日的事叙述一遍,至于为何不带粮草补给,众人心知肚明,阳平极富,焦可领军又是援军,怎会拿自家饷银填补,
身后那些官员,尽皆点头,知府李然更是站出来拱手而拜,
“王爷,焦将军所言不差,当日下午的时候,码头守军来报,说是运河之上有运兵楼船前来,下官接到通传之后,立刻带兵清空了码头,才知道是焦将军统帅的江南大营士卒,也就在这个时候,魏大人就匆匆赶来阳平,没多久,白莲教贼军紧随其后,下官只能下令,紧闭城门,以防不测!”
余下的,就是借着一天多时间,转移家眷和百姓,好在行动够快,
“哦,那这样说来,白莲教那些妖人,并未在阳平占到便宜。”
魏王忽然心不在焉的问道,一个个油嘴滑舌,阳平那么多粮草物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运没运出来,若是落到白莲教手中,不是让贼军如虎添翼吗。
岂料这些话,让堂内一众人,尽皆满头冒汗,阳平能带走的金银细软,早就被他们瓜分了,不能带走的,那些豪商门派等,也早就顺着北城门撤离的时候,带了不少,或者百姓临走的时候,也清扫了一遍,只有那些官仓粮食,无法拿走,只能留下,
焦可咽了下唾液,此番事只能咬死了不承认,硬着头皮回道;
“回二殿下,末将走得匆忙,只带了一部分辎重,剩余的,也分给百姓,让其四散逃命,临走的时候,不敢点燃粮草,怕贼军下死手,伤害百姓,应该,应该的落入贼手了,”
焦可支支吾吾应下此事,身后几位官员,更是点头称是,
“回二殿下,因为贼军来的急,阳平并无给准备,所以下官下令,开仓放粮,让百姓自行逃命,焦将军留手也是无奈之举,若不是焦将军守城,恐怕阳平当日就沦陷了,我等也是无用之人,”
阳平同知昌阳昌大人,更是掩面做羞愧状,还从眼角流落一丝眼泪,也让身后不少官员学到,全都眼睛泛红,微微哭泣,做小女儿状,
瞧得魏王浑身难受,可还不好继续训斥,全是一群庸官,物资粮草那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不一并焚毁,这不是资敌吗,
“几位大人倒是宅心仁厚,心中还想着百姓,但为何不想想朝廷,如此多的粮草落入贼军手中,尔等,”
还想再说一些斥责之话,却被北静王水溶抬手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