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帝功勋彪炳,有他老人家在,什么北莽西陵,不过是土鸡瓦狗!”
“是啊是啊。”
一时间,广场之上变得群情激愤起来,似乎已然在畅想武德帝登基后的事情。
高台之上,武德帝负手而立,望着台下一群乌合之众,心中嗤笑,微微点头。
如此一来,登基称帝,
便是顺理成章。
忽然,一道冷声如冰泉寒露,将群情振奋的百官浇醒,但听其说:
“且慢。”
众人循声。
“天建七十二年,武德帝功成名就,退位让贤,距今已逾四百年之久,而后武德帝踏虚而去,不知所踪。”
“诸公皆是见识广博之人。”
“众人皆知,即便身证天人,但受天人五衰之束缚,寿数至多不过两三百年。”
“当年,武德帝退位之际,已近百岁之龄,时值如今,他老人家或破碎飞升,或作古轮回,又怎会形容如你这般年轻,更于这高台之上侃侃而谈。”
“你言倾城公主是魔教妖女,你又如何证明,你不是哪家妖人,意欲窃取大夏正统?”
说话之人,一袭黑色蟒袍,长身立于高台之下,扬起头颅,正正与武德帝对视。
毫不退让。
挺身而出者,正是秦王。
包括襄王和群臣百官尽皆愕然,甚至襄王看到秦王动势一起,便觉不妙。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拦阻,秦王便已然开口声,其声清脆,字字珠玑,如当头棒喝,让众人幡然自省。
襄王望着秦王那孤高拔群的身姿,不由攥紧了拳头,诚然,他之所言句句有理。
但他面对的可是武德帝!
光是站在那里,一身滔天威势便如龙盘旋,这等骇人之威,如何让人质疑,别人又怎敢质疑。
远处,沈翊喃喃自语:
“我第一次听秦王殿下说这么多话。”
陈之昂道:
“秦王殿下就是如此,该说的话,他一定会说,该做的事,他也一定会做。”
“他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但也从不会,不择手段。”
“这就是你选择他的原因?”
陈之昂笑了笑:
“我还没选,如他所说……”
“我们只是,合作而已。”
如果他死了,那便不是那个注定登上那个位子的人。
高台之上。
武德帝饶有兴致地俯瞰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