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满脸焦灼,想不管她意愿将人带走,可这犟种一定会偷偷再跑过来守着。
与其折腾她,还不如耐着性子如她的愿。
只是看着她这副模样,说不难受是假的。
就当是为了宝的健康,厉霆渊也一定要撑住啊!
苏黎手捧着刚泡好的感冒药冲击,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
她轻轻摇头拒绝:“我要守着他直到手术结束。”
谁来替她守,她都不放心。
这简直能说得上是在自残的行为。
安然不忍别过脑袋,顾长柏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的,表叔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长廊上的人都听到。
苏黎没有接话,如望夫石般盯着手术室的方向。
凌晨一点,手术室的灯终于有了变化。
“手术成功,但病人情况不太乐观,需要术后再观察一段时间,看恢复情况如何。”
医生出来后将厉霆渊转移地方,摘下口罩对着苏黎等人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苏黎强忍着的眼泪在此刻决堤。
安然忙抱住她,轻声安抚:“手术成功就没事了,问题不大,现在只等他醒了。”
“宝,病房有专人看护,没有得到监护权,谁都进不去,你先去休息好不好?”
她看着苏黎熬得通红的眼睛,心疼得不行,说话也带了几分哭腔。
很想将人带去休息,却更尊重她的想法。
“我再看他最后一眼。”苏黎开口,嘶哑的声音里藏着无穷无尽的疲惫与心酸。
刚才医生说了很多话,但她记住的,只有一句他颅内有大片淤血,可能会影响到他清醒。
术后的高烧炎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是一道坎。
安然抿唇,默不作声放开她,推着轮椅加快速度跟上病床。
苏黎隔着人群,看向病床上的厉霆渊。
男人面色惨白如纸,好似没了任何生命迹象,头发也被剪短了很多。
一股无以言语的情绪从心底升起,心口骤然涌现的痛苦让苏黎弓起腰身,眼前一黑。
“苏黎!”
“妈咪!”
熟悉的呼喊近在耳边,可苏黎彻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