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瘦弱,我可以轻易钻进去,狭隘的茶几底部成为了我暂时的庇护所,即使这看上去像掩耳盗铃,周围空荡荡没有遮挡。
我该怎么办?
——那就割掉好了。
毕竟是我自作自受,是我主动招惹黎池漾,是我霸凌她,是我毁了高考,是我杀了养母,是我全是我,我是最不堪入目的人,怎么样报复我都是我应该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样自暴自弃。
但谁会不害怕自己的舌头被割掉。
“怎么还玩起来捉迷藏了?”黎池漾笑着问,透过视角我只可以看到那双挺拔的腿,和刚才还踩在手掌上的鞋子,她不急不慢晃荡,“让我找找小曜在哪呢。”
“在这吗?啊,不在。”
她找了很多地点,散漫又悠闲将柜子打开查看,“也不在这。”
“好难找哦。”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给我下了缓刑。
死亡的那一瞬间和等死的前夕,永远是后者最难熬。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玩够,我也只是尽力蜷缩在狭小的茶几下,欺骗自己没事的。
我咽了下口水,汗已经流入眼中。
火辣辣得刺眼。
只能先揉一揉。
等缓解好眼睛,再睁开,那双腿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近在咫尺的脸,对我露出了最温和的笑,阴郁又炽热的眼神完完全全焚烧了我,还有拙劣藏在身后的银刀。
她说:“找到了,坏孩子。”
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在惶恐中被用力拽了出来,茶几因为我的挣扎而掀翻,水杯掉落在地浸湿了地毯。
“不要…”我神经质摇头,“不要割…”
“会说话啊…”黎池漾按住我的小腿,“很可惜迟了,来,张开嘴。”
我居然真的在鬼魅般的诱导中缓缓张开嘴,只是动作僵硬,连骨骼开合声都清晰可见。
她捧住我的脸,已经把刀伸进来,尖锐的刀尖和柔软的舌肉触碰。
我猛然想到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快被我遗忘的办法。
我扯掉带在手腕上很久了的佛珠,上面有一颗镶嵌了报警器,只要摔碎母亲就可以来救我。
“啪啦——”
没任何犹豫,佛珠散乱一地,报警器也随之掉落,开始发起刺耳警报声,并且闪起红光。
黎池漾停下手,冷冷扫视了地面一眼,接着扼住我的下巴问:“这是什么?”
我说:“把你送进监狱的东西。”
“等着吧,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