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我猛地嘶吼着挥拳砸向他。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咬牙切齿地怒骂声里,又是一记重拳落下。
剧烈起伏的胸膛带动着汗湿的衣料,手臂肌肉因持续击打而酸胀发烫,指关节处的皮肤已经红肿破皮,渗出细小的血珠在灯光下泛着猩红光泽。
黄福勇喉间突然溢出轻蔑的哼笑,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
这种态度让我的怒火瞬间窜上新的高度,右拳带着全身力道砸向他可憎的脸庞,清晰地感受到指骨撞击肥脸脂肪层时产生的沉闷回响,以及他条件反射般的短促痛呼!
但这丝毫不能缓解我内心的暴怒。
最后一拳砸出后,我踉跄的后退两步,瞳孔里蒙着一层愤怒产生的血色薄雾,胸口如同被铁钳狠狠夹住般绞痛……客厅里,电视不知何时切换到了烹饪节目,主持人欢快的“接下来我们加入一勺红糖”与眼前这场暴力场景形成荒诞的蒙太奇。
“滚!立刻给我滚出这个家!别再让我看到你!不然……”怒吼声撕裂了我的声带,音调因情绪崩坏而扭曲破碎。
放下狠话后,我我是一秒也不愿在看到黄福勇那恶心的嘴脸,随后转身冲向楼梯,三步并作两步跑回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的瞬间,我全身力气都被抽空般重重甩上门板,“嘭”的闷响震得门框都在颤动。
关上门的“咔嗒”咬合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像是心脏被生生剜去一块的撕裂回音。
我后背抵着门板滑坐在地,双腿沉得像灌了铅,十指深深插进发根,指甲几乎要抠破头皮!
喉间哽着团火辣辣的东西,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从齿缝里溢出破碎的气音。
滚烫的液体突然涌出眼眶,顺着鼻梁滑到唇缝。
舌尖尝到咸涩才惊觉自己在哭……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
十二岁月考失利?
还是十五岁骨折时?
泪水模糊了视线,记忆像被雨水泡发的旧照片,边缘全都浑浊不清。
房间里熟悉的篮球海报、数学竞赛奖状都糊成扭曲的色块……我紧咬下唇,试图压抑抽泣声,却尝到了酸涩的血腥味,可抽噎还是止不住从胸腔里往外冒,混着鼻涕在膝头积成一小滩水洼。
我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脑子里全是碎片般的画面:爸爸搂着那个骚货的腰,妈妈的的忍辱负重和与黄福勇目光对视时颤抖的睫毛,以及黄福勇手机里那些截图与视频……它们像锋利的玻璃渣在脑仁里搅动,戳得每根神经都血淋淋的疼。
“你妈那样端着架子的贵妇……”黄福勇带血的嘲讽在耳边回荡着阴魂不散。
他说这话的时候肥舌舔过裂开的嘴角,眯成缝的眼里闪着毒蛇般的冷光。
监控里那些片段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给妈妈递水杯时总要蹭她涂着深紫色甲油的指尖,站在妈妈身后时眼睛却死盯着她弯腰绷紧的包臀裙曲线。
“我根本没机会!”他这句话本应该给我安慰,但他当时的表情和语气却让这句话变成了一种更深层次的威胁。
他是在暗示什么?
是在告诉我他曾经多次尝试过接近妈妈,但失败了?
还是在表达他依然有这种企图?
我无法控制地回想起那些监控画面中的细节……这一切都让我感到一阵阵恶心和愤怒。
但更恶心的是,爸爸在酒店房间里搂着那个叫朵朵的女人,视频里那贱人手都摸进爸爸衬衫里了,他居然还笑着凑过去亲她脖子。
而那些账目文件上熟悉的签名像无数把刀,把记忆里教我“做人要诚信”的爸爸捅得千疮百孔!
爸爸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他不仅背叛了妈妈的信任,还挪用公款,甚至可能面临法律的制裁?
我用颤抖的手抹去脸上冰凉的泪痕,指腹蹭过脸颊时能感受到皮肤因泪水浸泡而微微发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