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竟然是温平的人!
这话于我而言不亚于惊涛骇浪。
至于郭浪帅是无心之言,还是有意为之,其实现在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没有真正的空穴来风,但凡郭浪帅敢说出口,就绝对不怕我查证。
难怪当初在病房里,我们仨能那么凑巧的被“一网打尽”,难怪白沙像个江湖百事通,对于崇市的边边角角好像都了如指掌,守着那么尊大神,想不知道都难,更难怪当天刚一出事,我就在电梯门口神奇的撞见了温平。
一个巧合兴许真是赶巧了,可巧合扎堆儿似的往一块儿凑,那就不是巧合了!
这摆明了就是有人在背后牵线搭桥,故意把我们往套里引。
从白沙跟我偶遇搭话那天起,桩桩件件捋下来,哪件事都透着点‘刚好’,现在想想,居然全他妈的是算计。
有些事情经不起推敲,一琢磨就露马脚;有些人经不起细瞅,多看两眼就藏不住猫腻。
我杵在原地愣神了许久,点上一支烟后,掏出手机拨通了齐恒的号码。
。。。
晚上九点多,我窝在二盼那辆霸道越野的后座,车窗外的风裹着热气扑进来,混着车厢里淡淡的烟味,让人心情格外的抑郁,瓶底子则坐在我旁边,头也不抬地扒拉着手机,屏幕光映着他侧脸,手指在本地新闻和贴吧页面上飞快戳动。
副驾驶上的白沙正跟开车的二盼贫得正欢,一会儿笑二盼新换的脚垫像块破抹布,一会儿又扯着嗓子说街角那家烤串摊的腰子今天准保新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车厢里嗡嗡响。
“龙哥,咱们这是上哪去啊?”
聊着聊着,白沙回头问向我。
我没搭话,把脸往冰凉的车窗玻璃上一贴,凉意顺着颧骨往脖子里头钻,窗外的霓虹招牌走马灯似的往后退,KTV的彩光、火锅店的暖黄、便利店的惨白,明明晃得人眼晕,可我脑子里却异常的清醒。
反复琢磨着跟郭浪帅分开时候的那几句话,白沙的笑声隔着座椅传过来,听着竟有点扎耳朵。
“是啊,打算上哪去啊?问你半天都不吭声。”
瓶底子也好奇地歪头瞅我,顺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西北城。”
我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
“那不是齐恒的地盘吗?去那儿干啥?”
瓶底子紧跟着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