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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四季三（第2页）

见面都像是坟前私会，很有道德负罪感。

但是风雅知道，首领宰只是没有办法很直接地表达自己，需要用各种各样的绕弯来释放一丁点的真情实感罢了。

能拿自己的死亡开玩笑了，而且他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没有躺在里面。

风雅沉思了一会儿，觉得首领宰简直像是暗戳戳地邀功求夸，表示自己精神状态很好，似乎有点幼稚。首领宰和幼稚是沾不上边的。

看着坟地，他适应还算良好，已经不会因为首领宰拿自己的死亡开玩笑，就陷入红温了。

反正，首领宰不听话就……

二次元纸片人墓地，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风雅去过武侦宰世界的，织田作的墓。他有点局促，年纪不大，还没试过给同龄人上坟。

风雅对织田作的感觉也很奇妙。但不管怎样，织田作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很好的人。

如果说不健康的黑时宰心底有着一大块儿深渊，那么织田作自己心底的黑洞小不了多少，只是人天性迟钝，并不能很好的感知到这种空落的痛楚。当他意识到、要弥补的时候，才会有那么一份无法下手的无措来。

风雅没有夏目老师的本事，做不到引导别人去修补自己，事实上，谁看见那样的深渊，都会觉得修复是不可能的，将它彻底的意识到，便是一种难言绝望。而织田作正好有那么一种奇妙的迟钝，同时又非常敏锐。他感应到了这份无法弥补的伤痕，在朦胧中开始了修补的道路，也感知到这有多么艰难。这一切都被投射到了写小说的愿望上，他不杀人，做起好人好事。

也许当他写下小说，便是彻底原谅过去的自己，弥补全部的错误。

可修复，早就在悬笔未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只是很可惜，这过程被打断了。

那层朦胧被打破，他清楚地知道了自己需要去补偿什么，也感受到了那份难言的绝望。

太宰治又和他不一样了。织田作也看得见太宰身上酝酿的那份深渊，但同他迟钝犯下的错误不一样，太宰是很清晰地在进行着自毁的事。

可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在死亡前，让太宰治去光明的一面，别继续了。

他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而且他拯救自己也失败了。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那是死亡前最纯粹的善意，沉甸甸的，很没道理的，仅凭直觉。也许太宰治当时也觉得非常没道理，根本想不通为什么织田作要把最后的善意放在他身上，而且还留下了这样没道理的嘱咐。

武侦宰：“他让我去做个好人，我知道，他也知道，如果我要伪装成一个好人，天衣无缝。可那有什么用？”

“你不相信自己能成为一个好人。”风雅看着他，“我要是当时见到你，我也不会相信的。”

武侦宰睨了一眼风雅，心想他看见黑时宰的时候，可不是这种说法。可仔细想了想，风雅还真就没劝过那几个宰从良。

“也许我曾经想过，证明一下织田作的想法是错误的，我在两边都一样，无所谓做什么。而且我也没法做那些很正确的事。”武侦宰皱皱眉，看向宽阔的蓝天，“也可能我在想其他的，谁知道呢，我似乎已经不能理解年轻的我了。”

风雅心想武侦宰确实已经改变了。但他还是要故意说一句：“是不能，还是不想？”

武侦宰瞥了一眼风雅脖子上的、不知道哪个小宰啃的痕迹。

幼稚，无法理解。

两人下了小山坡，风有些冷了，风雅瑟缩了一下，忽得问：“如果我穿越回去，刻意死了来劝你做个好人，会成功吗？”

武侦宰在后面慢悠悠地回答：“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风雅想了想，自己确实不会做那种救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