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骗谁呢……”
秦月用力摇了摇头,只觉得内心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凑巧碰到秦辰,林琳。碰巧自己身上有带辣椒粉,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为什么,要那样……,你……你不知道,妈妈很疼,很……很宠你们吗?在外面,多危险你……你知道吗,你……可是,哥哥啊,你……你就……就这么保护,妹妹的?”沉寂了五分钟左右,秦雨率先开口,因为脸埋在膝盖中的缘故,声音听起来非常小,但语气中拖着极为明显的哭腔,嘶哑得令人心疼。
秦月紧皱着眉,双手紧扣在一起,手指交错摩擦,无比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妈妈,是我错了,是我精虫上脑了,我真的,没有考虑到。”
秦雨身体抖了一下,抽泣声变得更加明显:“你……你精虫上脑也,不可以这样!那可是你……你妹妹!不是外面那……那些不……不三不四的女人!”说道愤怒的时候,秦雨抬手捏住了他的手臂,学着自己妹妹的样子,用力拧了起来。
秦月忍着痛,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平淡保持平稳,歉声说道:“妈妈,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一直都很想好好保护好妹妹,昨天那个……确实是我疏忽了。”
“疏忽,疏忽你……你个头!……你……你知不知道……昨天有多危险!你,你和灵灵要是一……一起出事,我和心心……会……会有多难受……”
秦雨的哭腔越来越浓,到最后泣不成声,一滴一滴泪珠从脸颊滑落,将膝盖上的衣裙打湿,透出淡粉色的肌肤。
昨天在林琳和秦辰的身边,她没有察觉,可到家后,一个人坐在静悄悄客厅里,席卷而来的孤寂感才让她后知后觉的害怕了起来。
这份孤寂的感觉她承受了数十年,从小到大,除了偶尔过来陪陪自己的小妹林琳以外,她再也没有任何能够说心里话的人。
对父母不能,在家里,父亲可以算得上是独裁者,不苟言笑的他只会觉得有失大家闺秀,以至于母亲再宠着自己也无能为力;对兄长也不能,他们从小就在父亲的监视下,虽然对自己虽然疼爱有加,但是整体还是受制于父亲。
可大家闺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谁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什么样的行为才配得上父亲口中轻描淡写的大家闺秀呢?
自己犹如提线木偶一样,所见,所听,所看,都被人编排的好好的,彻底包裹在信息茧房之中……才算是大家闺秀吗?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被写好的剧本,家里人似乎都觉得,只要照着内容走下去,就能幸福,也必须幸福。
以至于,在那个家里,并没有人在乎她是不是愿意,或是想不想走这条路。
“父亲你这样……真的是为了我吗?还是为了你的几分薄面呢?”
深陷于过往涡流中的秦雨感觉内心被揪住了一般,又疼又难受,就连呼吸都开始凌乱了起来。
她用手臂将自己抱得更紧,过度的抽泣让她有些头晕,到最后,心烦意乱下的她张开贝齿,用力咬在了自己大腿上,试图以肉体上的疼痛来减轻内心对回忆的恐惧与紧绞。
满是泪水的俏脸上,尽是悲伤与委屈。
虽然婚姻上的选择,大家都觉得错得离谱。可三个孩子的到来,却让她觉得,一切也并没有那么糟糕。
这三个孩子真真实实的在眼前,手抓得住,摸得着,自己说什么话都愿意倾听,不会满嘴都是大家闺秀的要求自己,自己哪怕再有失风度,在他们的眼中,尤其是儿子秦月的眼中,自己这个母亲,就是最棒的。
也因此,秦雨把对未来,对一切的寄托都放在了三个孩子的身上,只要她们还在平平安安的,自己这个作为母亲的就没有什么好怕。
同样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格外害怕三个孩子之间会有人遇到危险。她才会要求,姐妹兄弟之间,要像一堵墙一样,密不透风。
可现在……似乎一切都并不如她所愿,自己最爱的儿子,带着最小的女儿,在可能是全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做那种毫无廉耻可言的事情,还差点被人掳走。
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秦雨越咬越用力,左腿上的膝盖肉眼可见的泛起一圈红晕,颜色像是要滴血一般鲜艳。
“说不定,真的是自己这个母亲太失败了,儿子才会做出那种事情,我真的,佩当一个好母亲吗。”
一直在注意着母亲的秦月此时心疼得眉头紧皱,到最后忍不住伸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与两腮,迫使她松开已经红得吓人的膝盖,随后将她紧紧抱住。
看着透过白裙依旧清晰可见的牙印秦月双目里满是心疼,安抚的动作轻得像是在对待一个小婴儿一样,口中轻声说道:“妈,您要咬就咬我吧,别咬自己,我才是最该感觉到痛的那个坏孩子。”
在缺氧下有些难以区分现实与过往的秦雨转身,双手拥抱住了秦月,拖着哭腔说道:“小……月……,妈妈好……好怕会……失去你们,你们都是妈妈……最……最后的,依……赖。”
“小月以后再也不会带妹妹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妈妈,为什么,您会说我们是您最后的依赖呢?”秦月用更加柔和的语气问道。
女人在伤心时候是最为脆弱的,他半跪在地上,轻轻吻掉母亲不断溢出的泪水,现在,或许就是他往真相靠近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