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洁的陪伴呵护下,我终于缓过来点儿劲儿了。
手机总算有勇气和电量开机了,尽管骚扰的电话依然不断,可是那些熟悉的号码里我总能感受到暖意:我妈的、薇薇的、大刘的、黎主编的、如鸿的……
我在从这些信息中体会那种我极度渴望的存在感。
现在,对于世界我是多余的,但是对于这些理解我关心我的人来说,我的存在还有意义。
从回家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办法再出门了:小洁找来的安保人员只能保护我们到家门口,其他的区域就无能为力了。
即便是这样,我都已经非常满意非常开心了。
流亡的日子就像噩梦,让人根本没有勇气去回想。现在我能吃上饭了也能睡好觉了,精神在一点点恢复,身体也在一点点好起来。
我心爱的小洁请了长假始终陪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好像生怕我会再一次消逝。
这次离别着实刺激到了小洁,也让我深深体会到了小洁给我的爱。
不幸中的万幸,让两个相爱的人相拥着抗争不公,应对人生起伏,幸福莫过于此了吧?
话说回来了,安静下来了我开始细细琢磨出事儿前后的种种细节。
我始终想不明白我掉落摄像机那个画面是谁拍的又是怎么来的?
要知道当时几乎所有的媒体报道团队都撤出去了,剩下的除了我还有一家媒体,但是那家媒体只是做外围报道没有实时跟进,怎么可能拍到我这组画面呢?
再有,除了这组画面之外,还有他们编造的所谓我敲诈当地民众的画面,这都是哪儿来的呢?
从画质和构图判断应该是出自专业人士之手,可关键是当时现场确实没有我的专业同行啊?
要有还用转我们的报道?
这实在是,太费解了!
正琢磨着呢,又一个不着调的电话过来啦!
一看,不认识的电话号码,去你妈的!
又不知道是哪个报社或者电视台的没调货揪我这恶心事儿呢,不接!
我顺手就挂啦。
刚挂了,丫手是闪电手吧?
还真快,又拨过来啦!
继续拒接!
操,你不嫌累你就一个劲儿拨,谁怕谁啊!
爷跟你丫死磕!
就拒接!
哎?
还真就有意思啦,这孙子还真够执着啊,连拨了七个!
行,小子,爷陪你玩儿到底!
反正现在也闲得没事儿干。
正想着,孙子总算识相,不拨啦。
还没琢磨完呢,来了条短信:操!
接电话!
我李一龙!
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