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春录像厅出来。
回眸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牌牌,青春,无论是对许大茂来说,还是对自己来说,都是多么讽刺的一个词。
两个人可以说都没有青春,一个把青春耗在了监牢里,劳改去了,回来都是中年了。
另一个的青春是留在福利院,棒梗很想把青春留在曾经那个温暖的家里,但记忆都已经开始模糊了。
母亲秦淮茹的那张脸,已经记不清了,靶场上的那一枚子弹,让这个家,支离破碎。
妹妹们失散这么多年,如果她们还活着,估计,都早已经嫁人了。
青春,一去不返,青春,信手涂鸦。
他是个没有青春的孩子,可能许大茂也没有,所以,才取了这样的名字。
“万元户~!”
棒梗深呼吸了一口气,凝重的神情,在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带上了一丝笑意。
对于这位没养过他几天的继父,棒梗木有丝毫感情,反而因为他和自己母亲的往事,重新从他的口中说出来,那就只剩耻辱了。
“万元户好啊,找的就是你这个万元户。”
阎解成晚上请许大茂吃饭,便宜坊的烤鸭,那可不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天坛公园可是离工体不近呢,踩点总算踩出了点东西~!
不是他看不出来,皮哥联合皮嫂,合伙给他下套,欺负大嫂的借口,正好趁机把他给撵出京城。
偷盗团伙发展到一定规模,散伙,是迟早的事情,队伍是两个人一块拉扯起来,总归得有个人退出。
反正京城是个伤心地,棒梗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
但不意味着,这个闷亏,他就必须得吃下去。
许大茂住的地方,不属于他们的这个团伙的地盘,真去上门偷窃,那就是捞过界了,道上这块,肯定是不允许的。
但便宜继父许大茂钱多啊,阎解成都说了,是万元户,人家也没否认,证明家底有点东西。
此去汤山那边,注定要出远门,穷家富路,也只能打他许大茂的主意了,反正他录像厅还在开着,钱没了,还能赚回来。
“小四,把门看好,时间差不多就停了,最近晚上不留人~!”
等到下午六七点钟左右,棒梗买了块烧饼,在录像厅不远处的拐角,一口一口吃着,芝麻粒都用指头黏着,塞进嘴里,吃的非常仔细。
看到许大茂搬了辆自行车出来,跟小弟打了招呼后,蹬上自行车,就往南边去,这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这个继父,已经认不出他就是贾梗了,蹬上自行车,从身旁经过时,扫视过他身上目光,跟着一条野狗差不多。
恐怕他那个便宜继父不知道,野狗也是会龇牙咬人的。
不紧不慢的跟着自行车后面,朝许大茂租住的房子那边走去,工体这边,肉眼可见的比较乱,各个走偏门的三教九流,汇聚于此。
许老板在此开了录像厅,还开了这么几年,上头应该有人,道上应该也有熟悉的狐朋狗友,得抓点紧。
当天录像厅收上来的钱,都在许大茂的包里,他也许是赴宴,也许是先把今天收上来的钱放回家里。
其实这种溜门撬锁的活,棒梗一个人就可以干,打上许大茂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