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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第74章第74章磨灭人性

nbsp;nbsp;nbsp;nbsp;楼砚辞死前，记忆如同走马灯一样在识海中闪回。

nbsp;nbsp;nbsp;nbsp;最终停留在人间。

nbsp;nbsp;nbsp;nbsp;灯火通明，炮仗声连连，十分热闹。像是一场瑰丽无比的梦。

nbsp;nbsp;nbsp;nbsp;这是叶南徽在人间过的第一个新春，说实在的，若不是楼砚辞的记忆，叶南徽已经快不记得了。

nbsp;nbsp;nbsp;nbsp;如今看到楼砚辞记忆里的一切，才有了几分印象。

nbsp;nbsp;nbsp;nbsp;人间比九幽不知道平和多少，没有妖魔相互厮杀，没有血流成河，没有残肢断体，她撑着手坐在窗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热乎的板栗，看着楼下叽叽喳喳的小孩像是一群鸟一样跑过。

nbsp;nbsp;nbsp;nbsp;一颗心像是被泡在酒里一样，又软又晕。

nbsp;nbsp;nbsp;nbsp;她是真的很喜欢人间，人间也吵闹，但相比于九幽，这样的吵闹却又截然不同，听着让人觉得欢喜。

nbsp;nbsp;nbsp;nbsp;看得正出神，身后被人披上厚厚的衣物，她侧目回头看了一眼：“小仙君。”

nbsp;nbsp;nbsp;nbsp;她带着几分酒气，看向来到身边的楼砚辞：“我可不怕冷。”

nbsp;nbsp;nbsp;nbsp;楼砚辞看着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nbsp;nbsp;nbsp;nbsp;她瘪了瘪嘴，这个小仙君的话总是不多，虽然逗起来也挺好玩儿，但这个时候没人搭话总有些寂寞。

nbsp;nbsp;nbsp;nbsp;于是便转过头继续看向窗外，那群到处乱跑的小孩儿将裤子衣服蹭得到处是灰，被自家大人边骂边拎回去教训，鸡飞狗跳之中透着些滑稽。

nbsp;nbsp;nbsp;nbsp;“哈哈。”叶南徽又喝了口酒，半眯着眼睛笑话着因积雪路滑，摔了个四脚朝天的小孩儿。

nbsp;nbsp;nbsp;nbsp;她看得认真，并未察觉到背后默默注视着她的目光。

nbsp;nbsp;nbsp;nbsp;楼砚辞正看着她的背影。

nbsp;nbsp;nbsp;nbsp;平日里常握剑的手，此刻正仔细地掰着带壳儿的板栗，放在盛东西的器皿里默不作声地递到她身边。

nbsp;nbsp;nbsp;nbsp;擦干净手，默默看着叶南徽。

nbsp;nbsp;nbsp;nbsp;确认自己的确对她生出情意之后，楼砚辞一度生出了些许慌乱。

nbsp;nbsp;nbsp;nbsp;连着好几日没有回来，在外边降妖除魔。

nbsp;nbsp;nbsp;nbsp;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推开门，就见叶南徽散着一头长发坐在他房里的椅子上，轻轻打了个哈欠：“小仙君，你怎么才回来啊，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nbsp;nbsp;nbsp;nbsp;叶南徽似乎刚醒，神情里还架着股懒怠：“你若死了，我定要伤心的。”

nbsp;nbsp;nbsp;nbsp;她的语气漫不经心，说话拿腔作调，显然又是听了什么话本子学的。

nbsp;nbsp;nbsp;nbsp;他却忍不住地因此心悸。

nbsp;nbsp;nbsp;nbsp;敛下眸光，他下意识掐诀将身上的血腥气散去，走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在这儿？”

nbsp;nbsp;nbsp;nbsp;他走过去，下意识将她的长发挽起，用随身带着的木簪固定住，等做完这一切，手才顿住，意识到此举有些过分亲密。

nbsp;nbsp;nbsp;nbsp;偏偏叶南徽对此一无所知，她早就习惯楼砚辞替她挽发了。

nbsp;nbsp;nbsp;nbsp;于是睁着一双惑人的桃花眼，半撑着腮，半是抱怨半是认真地道：“这几日的说书不好听，就连茶馆里的小二也生得难以下眼，想寻你洗洗眼睛。”

nbsp;nbsp;nbsp;nbsp;“说真的，小仙君，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

nbsp;nbsp;nbsp;nbsp;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nbsp;nbsp;nbsp;nbsp;心跳又快了些许。

nbsp;nbsp;nbsp;nbsp;他轻轻攥住手，将自心尖蔓开的痒意一点点压回去。

nbsp;nbsp;nbsp;nbsp;她说完这些话，起身撑了个懒腰：“困死了，我出去逛逛了。”

nbsp;nbsp;nbsp;nbsp;走到一半，又蓦然回头对上楼砚辞的双眼：“小仙君，你也忒禁不住夸了。”

nbsp;nbsp;nbsp;nbsp;说完便哼着小曲儿彻底走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他目视着她的背影离开，没有开口反驳，却确认了自己的放纵。

nbsp;nbsp;nbsp;nbsp;若对她无意，自来到人间的第一日，教她人间风俗之时，他便应该对她说清楚，不应该对男子说出那些话。

nbsp;nbsp;nbsp;nbsp;更不应该时不时地凑上来，捏捏他的手捏捏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