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心跳漏了一拍。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说了这句话,还是我的幻觉,但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台上的灯光刺眼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何钰。
她正低头整理裙摆,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对台下的小插曲一无所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内心比起害怕,反而是激动和喜悦更甚,至于对钰姐的愧疚,也是有的。
仪式还在继续,司仪让我们面向宾客,接受祝福。
我的目光再次扫过人群,这一次,我看到了妈妈她们。
她坐在第一排,穿着深红色的旗袍,眼眶红红的,双手捂着脸,似乎在哭。
我知道她不是单纯因为感动才哭的。
妈妈是这个家里最了解我的人,我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察觉到我的事情,但她没有责怪过我。
昨夜她靠在我的脖颈间,叹息地说道:“人这一辈子,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我装作听不懂,把事情一脚踢到了未来再说。
看着妈妈激动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酸涩得厉害。
直到钰姐将手里充满祝福的捧花高高抛起,我只看见彤彤开心地举起那直接落入她怀里的捧花,此刻的她恢复了我认识的那个模样,有些羞涩,笑靥如花。
堂姐瞟了我一眼,突然举起糯糯,小家伙朝着自己的小姨伸出小手,一把就扯下一片花瓣,交给自己的妈妈。
看着满脸得意的堂姐,我有些无语。
多大人了?
婚礼的流程还在继续,敬酒、抛捧花、切蛋糕,一切都按部就班。
我和何钰穿梭在宾客之间,接受着一句句祝福,可我的心思却早已飘远。
糯糯那张酷似我的脸,彤彤那句无声的质问,还有妈妈的泪水,像三根针,扎在我心上,让我无法完全沉浸在这场本该属于我的幸福中。
敬酒时,我和何钰来到彤彤那一桌。
她站起身,端着酒杯,笑盈盈地看着我:“哥,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她的声音清脆,像春天的风,可那双眼睛却藏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端起酒杯,手微微一颤,只能干巴巴地说出一句,“谢谢。”她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抿了一口酒,然后坐下。
我突然觉得,她长大了,变得让我陌生。
就像那远在大洋彼岸,许久未见的茹茹,我想不明白,也看不透这些女孩的心思,从开始就是这样。
敬完酒,我拉着何钰的手回到后台休息。
她靠在我肩上,揉了揉我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今天累坏了吧?”
我点点头,勉强笑道:“还好,主要是没吃饭,饿得慌。”
为了婚礼不出意外,我们两个人今天连水都没怎么喝,听到我这声抱怨,钰姐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
“再坚持一阵就好啦,辛苦你了。”
我摇摇头,她没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继续说着婚礼上的趣事。
我看着她,心里满是甜蜜的喜悦,在我胸腔里撞得天翻地覆。
我从不后悔跟她们的关系,有机会我甚至想过跟钰姐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