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扫了一眼已经走出家门的几个后院邻居,以及听到动静挤在中院通往后院垂花门附近的前院和中院的住户,冷笑着高声说道:“周家媳妇儿,你听没听过一句话,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去年保卫处突击检查的时候,周二牛就因为偷窃轧钢厂物资被抓,只不过当时林书记考虑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才同意了红星轧钢厂常书记和柳厂长等人的求情,只不过当时轧钢厂的领导们可是向林书记保证了,今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但是事实上逃过一劫的周二牛等人,根本就没有吸取经验教训,反而变本加厉继续偷窃轧钢厂物资,这次他们这些人再次被抓,已经属于屡教不改了,因此才按照具体情节分别处理,像周二牛这种情节严重的工人,全部移交给公安部门进行复审,然后交由法院起诉判决,偷窃轧钢厂物资低于一百元的工人,交给轧钢厂进行内部处理,据我所知周二牛累计盗窃轧钢厂物资过一千三百多元,像他这种情况,等待着他的也只能是去大西北接受劳动改造了。”
何大清之所以故意提高声音,就是想让看热闹的四合院住户们都听清楚,也免得有人在背后诋毁自己。
周二牛老婆歇斯底里地尖叫着:“那么大的轧钢厂,我们家二牛也不过只是拿了一点儿破铜烂铁,你们这些当官的就不依不饶,就允许你们这些当官的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平头老百姓拿点儿破铜烂铁换钱就不行了,老天爷,还有没有天理了?”
何大清顿时怒喝道:“周家媳妇儿,你别在这里信口开河、胡说八道,难道你们家周二牛在红星轧钢厂上班,厂里没有给他工资?像周二牛这种人不想着好好学习技术、提高自己的等级,反而一门心思想着捞偏门,自古以来但凡是捞偏门的家伙,又有几个能够落得一个善终?你作为周二牛的老婆,在明知周二牛偷窃轧钢厂物资的情况下,不想着出言劝阻,反而阵阵有词,真不知道你们脑子里想得都是啥玩意儿?”
此时看热闹的住户们也都低声议论起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周二牛竟然从轧钢厂盗窃了那么多的财物,在如今的生活困难时期,人们对于小偷可是深恶痛绝,经常会听说有人被“佛爷”光顾,丢失了身上的钱、票,要知道现在很多东西都是凭票供应,丢失了钱票的话,接下来的日子一家人怎么过?
也正是自内心对窃贼的痛恨,如今只要有“佛爷”被群众抓到,往往并不是第一时间押送到派出所,反而是当场先狠狠地教训一通,甚至听说过有“佛爷”被愤怒的群众当场打死,不过对于这种情况,派出所的公安人员也只是教育几句就不再理会,一来是法不责众,二来就算是他们这些公安人员对于“佛爷”也是恨得牙痒,最主要的还是当下法律制度并不完善,因此公安人员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周二牛老婆现在已经快急疯了,如果周二牛被判刑接受劳动改造的话,那自己和儿子怎么办?一旦成了犯罪分子的家属,以后儿子再想进厂工作,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不行,绝对不能让周二牛进监狱。
想到这里周二牛老婆瞪着有些猩红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盯着何大清:“姓何的,你可是保卫处食堂主任,又跟九十八号的大领导认识,你必须去给我们家二牛求情,要是我们家二牛被判刑进监狱的话,我就吊死在你们何家的门口!”
何大清不屑地冷笑道:“周家媳妇儿,你就别白日做梦了,别说是我区区一个保卫处食堂主任,就连红星轧钢厂工会主席薛英武,都因为包庇那些偷窃轧钢厂物资的工人、还收受贿赂,已经被保卫处直接抓捕了,我最后再劝你一句,接受现实吧,没有人能够救周二牛了,等待着他的只有法院的判决。”
周二牛老婆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拍打着大腿嚎叫起来:“街坊四邻们呀,你们都来看看吧,这个黑心肝的何大清见死不救呀,他这是不给我们周家活路了。”
何大清重重哼了一声,转头对儿子何雨柱说道:“柱子,你骑车去派出所报案,就说有人逼迫国家干部给犯罪分子求情,还堵着家门闹事。”
已经被气得脸色涨红的何雨柱答应一声,推起停靠在抄手游廊下的自行车,就要向外走去。
周红军阴沉着脸伸手一把拽住了自行车,恶狠狠地说道:“何雨柱,你们父子不仅不帮忙,竟然还敢报公安,今天不答应给我爸求情,你哪里也去不了!”
何雨柱怒喝道:“周红军,赶紧松手,否则柱爷就不客气了。”
周红军咬着牙伸手从后腰抽出一把半尺来长的匕,雪亮的刀锋指向何雨柱:“小子,敢在老子跟前称爷,看来你小子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听好了,你们爷俩老老实实地去给我爸求情,否则我就杀了你们,还有屋里那个老不死和赔钱货,一个也活不了。”
看热闹的邻居吃惊地看着这突兀出现的一幕,谁也没有想到周红军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匕逼迫何家父子。
何雨柱双眼微眯,听到这个周红军不仅威胁自己爷俩,还敢威胁老太太和小雨水,他的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今天一定不能放过这个疯狂的家伙。
眼睛余光看到房大虎正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根烧火棍,慢慢地靠了过来,显然他是想要打掉周红军手里的匕,何雨柱冲他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不屑地说道:“周红军,就你手里的这点儿破铜烂铁,还想着跟柱爷呲牙,你小子不会是在癔症吧?”
周红军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他松开抓着自行车的左手,一边嘶吼着、一边向着何雨柱挥动了右手里的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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