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证据,我有证据!”郑端方吓得大喊,供出:“我们虽是在外接头,但我养了一头野犬。野犬嗅觉灵敏,等我们分开后,野犬带我追至六德私塾的后宅……所以与我接头的妇人,定是六德私塾的女眷,只要让我见到她,定能认出来。”
“且看那妇人体态,是生过孩子的,而她能拿出太周书院的保学荐书给我,定会给自己孩子留一张……带我去六德私塾认人,彻底搜查六德私塾,定能搜出另外的太周书院的保学荐书!”
“哈哈哈,搜,赶紧搜,晚了可就搜不到证据了!”
“我完了,名声在外的六德私塾也别想好过。背后的主谋也别想好过!”
“能拿出太周书院保学荐书的背后主谋,身份一定非富即贵,能拉这样的人一起完蛋,我郑端方这辈子值了,哈哈哈!”
刑房的人听见这话,眉头都没皱一下。
如郑端方这种心思的犯人,他们见多了,所以从不觉得审郑端方是什么难事儿。
罗通判问:“你饲养的野犬何在?你养它,除了用它帮你跟踪人以外,可还用它害过人?”
古往今来,野犬伤人吃人的事儿,从未断绝过。
郑端方知道自己完了,没隐瞒:“用它咬过几个看不起我出身的人,只可惜,他们竟没得恐水症,哼,那野犬真是废物!”
“他说的话,可都记好了?”罗通判问做记录的书吏。
书吏点头:“一字不差,全部记下。”
那就好。
得把郑端方犯的事给记全乎,如此才能判他死刑……郑端方才十五岁,心肠与手段已经歹毒至此,留着就是大祸害,必须判死。
“摁手印。”
“集合人手,等知府大人盖印后,立刻随本官去搜查六德私塾!”
罗通判下令,去找知府大人,请大印。
知府大人听后,虽觉得有点证据不足,可想到罗通判带回来的两封信。
康理问与郑通判的信上都说,他们会把万松村外嫁女闹事的事儿,禀告给燕国公。
有燕国公顶着,知府大人就给盖了印,让罗通判去搜六德私塾。
两刻钟后,罗通判带人奔去六德私塾。
半个时辰后,六德私塾被围。
罗通判没对六德私塾的人怎么样,却不顾李秀才阻拦,坚持搜查……把前头的私塾、包括居住的后宅都给搜了一遍。
有意思的是,那太周书院的保学荐书不是在妇人屋里搜出来的,而是在李秀才的小书房里搜出来。
还搜出一个带机栝的盒子。
打开后,里头是绣着琼字的女式香帕,以及一副女子小画像。
罗通判啧一声,看向被押着的李秀才:“没看出来,李秀才还挺风流,这画中女子是哪家楼子里的姑娘啊?”
反正不是李秀才娘子。
只因李秀才娘子没有画中人的行头,名字里也无琼字。
“住口,六姑娘不是你能羞辱的!”李秀才怒喊出声。
李秀才娘子听罢,绝望的闭上眼。
罗通判见状,身上一松,知道今天就能问出主谋来,是往椅子里一坐,道:“说说吧,这琼六姑娘是谁?可是她给你的太周书院的保学荐书?”
“别想来个宁死不招,没用。”
“能给出太周书院保学荐书的人,整个东北州也就那一些人家。还有琼字,六姑娘作为线索,衙门与首府衙门只需费一些时日,挨家挨户去盘查,就能将她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