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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柔缓抒情的弦乐声在宴会厅的金地板上惬意地流淌开。

nbsp;nbsp;nbsp;nbsp;枢零是名很好的学生，不管曦雾教他什么都一学就会。

nbsp;nbsp;nbsp;nbsp;“就是这样，非常棒，你退我进，你进我退，前前后后，前前后后……”

nbsp;nbsp;nbsp;nbsp;“准备好提升一点难度了吗，跟上我的步子，跟着我照做。先让我的左腿、你的右腿后退垫步，然后前腿在原地轻点一下，很好，接着后退的腿往前探回去，然后我们大步往前走……”

nbsp;nbsp;nbsp;nbsp;“别把腿抬那么高，也别走那么快。我们的脚是几乎贴在地板上往前滑出去的，不是迈出去的，就像滑冰一样。你注意看我是怎么走的。

nbsp;nbsp;nbsp;nbsp;“对，就是这样往前迈步，我们原地转一圈，往回走再来一遍……”

nbsp;nbsp;nbsp;nbsp;“很好，很好……我又要提升难度了，准备好跟我转圈圈了吗？”

nbsp;nbsp;nbsp;nbsp;“转圈圈？”

nbsp;nbsp;nbsp;nbsp;枢零以在舞步间不知不觉地半贴在了曦雾身上。

nbsp;nbsp;nbsp;nbsp;他微低着头，注视着自己的爱人，目光好奇又期待。曦雾对他露出的笑，像金色晨光中的一朵沾着夜露的花。

nbsp;nbsp;nbsp;nbsp;“嗯哼，转圈圈，就像这样，我们先慢慢地转。”

nbsp;nbsp;nbsp;nbsp;似小溪中的两朵花儿挨在一起，随着水流的冲刷一边往前流去，一边亲昵地在水里贴着彼此打转。

nbsp;nbsp;nbsp;nbsp;忽而碰见一个向下的陡坡，他们随音乐声将舞步旋绕得更快。

nbsp;nbsp;nbsp;nbsp;曦雾身后鱼尾似的月光纱衣摆顺着离心力在空中飘逸地散开，略微的失重感也让枢零情难自禁地将翅膀抬起，似展翅欲飞。

nbsp;nbsp;nbsp;nbsp;一声太过温柔的轻笑从曦雾的鼻腔里漫出，他们转起了更多圈圈。

nbsp;nbsp;nbsp;nbsp;枢零偎靠在他怀中，一边随他在舞池里不停漂流旋转，一边连头顶的羽须也开心得跳起了舞。

nbsp;nbsp;nbsp;nbsp;曦雾忽而驻足，左腿利落后甩荡起衣摆，右脚则稳稳定在原地，并以自身为中轴原地旋转，同时手引着枢零绕在他身周挪开碎步欢快活泼地转圈圈。

nbsp;nbsp;nbsp;nbsp;站外圈的枢零要迈的碎步可比内圈的曦雾快多了，这使得枢零的翅膀彻底飞扬而起，止不住地扑朔。

nbsp;nbsp;nbsp;nbsp;好似一只黑红的大蛾子，正蹁跹地围着朵重瓣的浅蓝花儿扑蜜。

nbsp;nbsp;nbsp;nbsp;天旋地转眼花缭乱中，曦雾突然一把将枢零公主抱起，脚下仍旧不停转圈，喉间彻底欢笑出声。

nbsp;nbsp;nbsp;nbsp;枢零攀着他的肩，眼里盛着他的笑，耳边全是旋转时的风声、宴会厅的乐声、和爱人的笑声。

nbsp;nbsp;nbsp;nbsp;枢零的嘴角也不自知地向上微微翘起了，他依恋地和曦雾相贴住脑袋，“我喜欢跳舞，喜欢转圈圈。”他在曦雾的额角处亲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曦雾终于转得停下来。

nbsp;nbsp;nbsp;nbsp;脚下还没站稳，便以迫切地向枢零唇上深深吻去。

nbsp;nbsp;nbsp;nbsp;这是那晚之后，他们首度再吻得如此缠绵难分。

nbsp;nbsp;nbsp;nbsp;连气息也渐渐不再平稳。

nbsp;nbsp;nbsp;nbsp;曦雾始终觉得自己对枢零抱有的那些湿热的欲望，是一种可耻的罪过。

nbsp;nbsp;nbsp;nbsp;虽然枢零赦免了他，但赦免的是他以犯下的罪。至于后来的，是他不该再犯的。

nbsp;nbsp;nbsp;nbsp;这些耻感、罪感始终压在曦雾身上，使曦雾逐渐羞于再与枢零接吻，甚至不敢再与枢零有过多的肢体触碰。

nbsp;nbsp;nbsp;nbsp;但纸包不住火。

nbsp;nbsp;nbsp;nbsp;喜欢的情绪总压不住地会从人的每个毛孔里血一样地渗出。

nbsp;nbsp;nbsp;nbsp;曦雾越来越分不清自己对枢零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了。

nbsp;nbsp;nbsp;nbsp;如果他真的能那么确定地对枢零说出“不爱”，那又为什么，他跟枢零相处在一起时，他的心会如此雀跃、如此开心呢？

nbsp;nbsp;nbsp;nbsp;他竟舍不得将枢零从怀中放回地上了，真想就这么抱一辈子。

nbsp;nbsp;nbsp;nbsp;又心知这不可能做到。他还是放了手。

nbsp;nbsp;nbsp;nbsp;“小软糖。”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这已是他们二人跳的第四只舞。

nbsp;nbsp;nbsp;nbsp;枢零已能跳得像模像样，脚下的舞步与曦雾相匹配得宛如对镜相照。

nbsp;nbsp;nbsp;nbsp;舞步交错变幻间，两人的双腿时常你贴着我、我挨着你。双人交际舞本就是很暧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