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清疑惑的神情逐渐消散,微垂的头晃了晃:“你这是要拿我当刀,去对付元廷啊。”
手中铜钱飞起,再次抓住。
顾正臣冰冷地说:“你是一把尖刀,在元廷手上朝向大明,刺了个血淋淋。如今你在大明手上,朝向元廷理所当然。当然,我给你拒绝的机会。”
江文清嘴角抖动。
拒绝?
我敢拒绝,你他娘就敢当我的面杀光我的家眷!
江文清没有选择的余地,抬手指向阿布:“杀了他,我听你们的。”
阿布刚想动作,便被控制住。
被扭锁住的阿。。。。。。
朱承志缓缓收起赤霄镜,掌心仍残留着方才催动金光时的灼热感。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五指微微颤抖,体内的真气几乎被抽空,若非多年苦修根基深厚,恐怕此刻已支撑不住。
沈婉儿踉跄几步走到他身旁,脸色苍白如纸,额角冷汗涔涔:“大人……我们赢了吗?”
朱承志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白绫消失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些许寒意未散,仿佛她的气息并未真正消散,只是暂时隐匿。
“她不会死。”朱承志低声道,“那种存在,不可能如此轻易陨落。”
陆怀义喘着粗气,一手扶住断了半截的短刀,一边皱眉道:“可刚才那一击,连影子都没剩下,怎么可能还活着?”
朱承志摇了摇头:“冥宗的手段远超常人想象。白绫是千年前就存在的神?之女,即便肉身毁灭,魂魄未必会灭。更何况……她刚才最后那声怒吼,并非绝望,而是愤怒。”
沈婉儿闻言心头一紧:“您的意思是,她还会回来?”
“迟早的事。”朱承志沉声道,“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赶回京城,将这里的情况禀报陛下。”
三人整顿了一下疲惫的身躯,沿着山谷小径一路向东而行。然而刚走出数里,朱承志忽然停下脚步,神色凝重地望向远方。
沈婉儿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问道:“大人怎么了?”
朱承志缓缓抬起右手,示意他们噤声,随后闭目感知片刻,低声说道:“有人在监视我们。”
话音刚落,远处林中一道黑影一闪而逝,速度快得惊人。
陆怀义握紧短刀,警惕地环顾四周:“要不要追?”
朱承志摇头:“不必。对方既然现身又不主动出手,说明并非敌对。很可能是冥宗内部其他势力的人。”
沈婉儿皱眉:“冥宗内部还有别的派系?”
朱承志点头:“当然。冥宗自千年前分裂以来,始终未曾真正统一。赵廷昭与白绫虽同属冥宗,但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并不相同。今日白绫战败,或许会引起内部动荡。”
陆怀义沉思片刻,道:“若是如此,我们是否可以利用这一点?”
朱承志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这是个机会。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返回京城,将‘幽冥宫’的存在以及十镜合一的计划告知陛下,同时调集钦天监高手,准备应对冥宗接下来的行动。”
三人心中皆知此行凶险万分,但他们别无选择。
一路上,朱承志强忍体内经脉的剧痛,继续前行。途中几度虚弱至昏厥,幸亏沈婉儿随身携带灵丹,及时为他续命。
七日后,三人终于抵达京城。
城门下,李崇安早已率钦天监众人等候多时。见朱承志一行归来,他快步上前,满脸担忧:“大人总算回来了!属下日夜派人打探消息,却始终未能得知你们的下落。”
朱承志拱手回礼,声音沙哑:“劳烦李大人挂念,此次西域之行,果然如我所料,冥宗并未覆灭,反而更加壮大。他们已在黑曜寺旧址重建‘幽冥宫’,并掌控了十面阴阳法器中的九面,意图开启九幽之门,重塑天地秩序。”
李崇安听罢,面色骤变:“十面阴阳法器?这可是传说中的禁器,若真落入冥宗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朱承志点头:“正是如此。我已亲眼见到玄冥镜与其他八面镜子共存于祭坛之上,且赵廷昭也未真正死亡,而是借玄冥镜之力复活。更可怕的是,冥宗新任圣女??白绫,乃是千年前一位神?之女,实力深不可测。”
李崇安倒吸一口凉气:“竟有此事……那大人可曾将其彻底消灭?”
朱承志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无法确定。那一击虽将她逼入绝境,但她并未真正陨落。她……很可能还在暗中观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