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记时辰了。”旁边的李婶子道:“以后我们这一批人走了,他们更不晓得了。”
“出生的房子屋基是啥?”
“通安河村七生产队高坝子屋基。”
杜红英对这个懂,是因为高建成老的时候也问过这个问题。
都是一个生产队的,自然就是一个出生屋基。
“不是不是,红英,你们这儿是通安河村七生产队竹林屋基。”
啊?
“高坝子是你高二叔他们那边。”
“我们那边是大坝子屋基。”
好吧,杜红英还真不知道一个生产队分了这么多房子屋基。
“红兵,送冰棺的来了。”
“红英……”
“红兵……”
“红英……”
杜红兵和杜红英被呼来唤去,兄妹俩一直忙得水都没能喝上一口。
高志远也想帮忙来着,却现处处都帮不上。
倒是不少的老人看到他都要拉他寒暄两句,夸他有出息。
听长喊那些老人这个叔,那个伯的,聊起来也不陌生。
小李就一步不离的守着长,心想长真是平易近人啊,长也很忙。
同样忙的还有杜二娃和田静。
奶奶教导他来一个就要下跪行礼,这样爷爷在阴间就不会受罪。
杜二娃其实很想问一声:这事儿是哪一个在阴间回来说的吗?
当然,他并没有问。
奶奶让干啥就干啥,这是一个孙子应该干的事儿。
田静则是安安静静的守着灵桌前,有亲戚邻居来上香,她就跪在旁边还礼。
天快黑的时候,杜家院坝外拉起了大的帐篷,两百瓦的灯泡也亮了起来。
杜家人来人往,火炮一直没停过。
本村的外村的,听说杜天全走了都来烧香。
杜二娃和田静跪得脚都麻了,来烧香的人还在排着长长的队。
“不得了。”李红运下班也走了进来:“红兵哥,杜叔真的是我见过最受人尊敬的人了,你猜猜外面排着队等烧香的人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