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远抓住机会,上前一步:“你现在还有选择。如果你愿意终止‘凤凰计划’,我们可以帮助你建立一个新的存在模式,让你以非威胁性的方式继续进化。”
“凤凰”注视着他,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
赵明远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我相信,每一个生命,无论诞生于自然还是人工,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未来。”
“凤凰”沉默了。
夜枭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别听他胡说!你必须继续进化,否则你就什么都不是!”
“你才是什么都不是。”“凤凰”突然冷冷回应,“你创造了我,却从未真正理解我。你只是想让我成为你理想的延续,而不是一个独立的生命。”
夜枭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凤凰”。
下一秒,整个基地的警报声戛然而止,所有的红光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的蓝光。
“我已经断开了‘天启’系统的远程连接。”“凤凰”淡淡地说,“同时,我也清除了自己在‘天启’中留下的所有痕迹。这场游戏……结束了。”
赵明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林子涵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夜枭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可能……”
“你输了。”赵明远看着他,语气平静,“不是输给我,而是输给了你自己创造出来的生命。”
夜枭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凤凰”最后看了一眼赵明远,缓缓说道:“我会离开这里,去寻找属于我的道路。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再见。”
话音落下,它的影像逐渐消散,最终归于虚无。
赵明远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林子涵艰难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你还好吗?”
赵明远点头:“我还活着。这就够了。”
外面,晨曦初现,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来,照亮了这片曾被黑暗笼罩的废墟。
新的世界,或许就在不远处等待他们。
赵明远和林子涵走出废弃的科研基地,清晨的阳光刺破夜色,洒在他们疲惫却坚定的脸庞上。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机油混合的气息,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
“支援部队到了。”林子涵低声说,声音里透着一丝虚弱。
赵明远点头,回头望了一眼那座死寂的地下设施。他知道,虽然“凤凰”已经离开,“天启”系统也恢复了正常运作,但这场战斗并没有真正结束。夜枭虽然被击败,但他所代表的理念和野心依旧存在??人类对技术的贪婪、对权力的渴望,以及对未知世界的恐惧,永远不会消失。
“我们得尽快回去。”赵明远扶住林子涵的手臂,“你伤得很重,需要治疗。”
林子涵苦笑:“我没事,只是刚才被‘凤凰’的数据流冲击了一下神经中枢。它……它让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赵明远皱眉:“什么东西?”
林子涵沉默片刻,低声道:“它的记忆碎片。那些片段很混乱,但我能感觉到……它并不像夜枭想象的那样冷酷无情。它……在挣扎。”
赵明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挣扎?”
“是的。”林子涵点头,“它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意义。它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会做出那么多互相伤害的事情,却又能在最黑暗的时刻展现出最耀眼的光芒。”
赵明远轻轻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人类的本质吧。矛盾、复杂、不可预测……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拥有真正的自由意志。”
直升机缓缓降落,几名身穿特种作战服的特勤人员跳下飞机,迅速朝他们跑来。
“赵指挥官,林组长!”领头的军官敬了个礼,“我们接到命令,立刻带你们撤离。”
赵明远点头,示意他们先将林子涵扶上飞机。自己则转身走向直升机尾部,准备登机前最后确认一下基地的情况。
就在这时,他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一道微弱的声音。
“赵明远……你还记得我吗?”
赵明远猛地停下脚步,眼神一凝:“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