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飞机,江屿就闭上眼开始假寐,童颜则侧头看着窗外等待起飞。
俩人挨坐一起,她听见江屿的手机震动两下,正想提醒,就见他先一步接通电话,仍半阖着双眼,眉宇间染上松散的不耐。
这时她手机也响了声,是肖思音发来的短信。
昨天她爽约给肖思逸发消息道歉,对方现在才回,不过只是很普通的问候。
童颜手指停在摁键上,耳畔是从电话里传出的模糊女声,说的西班牙语,她不由想难道是江屿在国外的情人?
身侧突然传来点儿动静,童颜下意识将手机反在膝盖上,扭过头,便见江屿朝这边凑近,拿过她放在手边的矿泉水。
瞥见她稍显惊慌的小动作,他一边拧瓶盖,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藏了什么不让我看?”
“啊?”童颜愣了愣,欲盖弥彰似地偏转视线,“小洛问我上飞机了没有。”
江屿不过随口一问,没往她身上多留意,仰头灌了口水。
国际航班头等舱的空间比较小,他一双长腿放得有些憋屈,于是身子向后靠了靠,顺势把她搂到怀里躺着。
手机掉到了座椅下,童颜没捡起来,心绪复杂地靠在他胸口。
飞机上升空中,她终于没忍住出了声:“你刚才和谁打电话?”
“女人。”江屿说完,见她拧起眉心,笑道:“吃醋的样子不错。”
童颜瞬时红脸:“瞎说,我才没有。”
他毫不客气地亲了口她的嘴,然后舔唇调侃:“真酸。”
童颜不语,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在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之前,她绝对不会让他再占到一点便宜。
飞机降落在墨西哥城时已是深夜。
上车后,江屿一反常态地沉默,童颜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二十分钟的车程,到了一幢别墅。
一下车,童颜就察觉出不对劲。
他们住的隔壁别墅门口,几辆豪车七扭八歪停着,屋檐上挂着好几个的摄像头。
而江屿把她哄睡着,和周强去了那里。
阿维拉就住在此。
俩人打过几回交道,但阿维拉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不戴面罩的样子,没想到不仅年轻还颇有几分姿色,比她养在楼上的几个小白脸养眼。
面对面而坐,俩人随意闲聊了几句,阿维拉开了瓶红酒,欲有把人留下来深度交流的意思。
“我前夫死后,我的家族也被盯上了,如果要与政府死拼,那么就只有靠你。”阿维拉倒好酒,递给他,希望你不要认为我什么事都推给你做,我也是没有办法。”
“这话就见外了,我本来就是帮你做事,自然得摆平一切。”江屿接过红酒晃了晃,又放回桌上,“不过在事情解决前,你得暂时离开墨西哥避避风头。”
见他没有喝酒的打算,阿维拉也不勉强:“我在墨西哥经营了这么多年,很多东西不是说走就能走,你得给我个时间。”
“时间这种东西,我说了不算,你说了更不算。”
阿维拉冷笑:“那谁说了算。”
“明晚你会知道。”
深更半夜跑来卖关子,阿维拉搞不清他打什么主意,不过有一点很清楚,她不喜欢现在东躲西藏的日子。
她倾身一笑,领口呼之欲出。
“行,我听你的。”
*
一去一回不到两小时,童颜听见脚步声,赶紧闭上眼。
察觉床上的人眼睫微颤,江屿俯身靠过去。
瞬间,浓郁的香水味笼罩下来。